秦婉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那奴婢估摸着,是很难找到人了。”阿叶顿时一脸同情。她家殿下文韬武略无一不通,唯有琴棋书画方面不开窍,这其中画艺最差,偏偏她本人还察觉不到。
就单论这副画像,她很难想象有人眼睛能比眉毛还长、两片嘴唇比厨房晒的腊肠还厚。
“秦管事,您打算怎么办啊?”阿叶又问。
秦婉收好画像:“殿下的吩咐,自然要尽心。”
阿叶肃然起敬。
“傅大人迟迟不归,殿下想来心烦得厉害,你这几日多陪陪她,没事多劝她出门走走。”秦婉叮嘱。
阿叶当即答应,也照做了,只可惜不论她怎么劝,冯乐真都没有出门的意思,整日闷在房中发呆,偶尔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冷得吓人。
她看得心惊,好几次都想让府中大夫过来给殿下瞧瞧,别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当然,她也只是想想,万万是不敢自作主张的,每次看到殿下不对劲,都只能暗暗祈祷傅大人赶紧回来。
或许是她的祈祷有用,三日后的傍晚,傅知弦便回到了京都。
“傅大人半个时辰前便到家了,想来要不了多久,便会赶来长公主府,奴婢这就为殿下梳妆,等傅大人一同用晚膳如何?”阿叶兴致勃勃。
冯乐真专心插花:“等什么等,这便传膳,本宫饿了。”
阿叶一愣:“不等傅大人?”
“他要同人饮酒作乐,还是别等了。”冯乐真将最后一枝百合插进花瓶,拍拍手颇为满意。
阿叶正要说话,秦婉便进来了:“殿下,傅大人遣人来报,方才来长公主府的路上遇到了华家二少爷,对方非要请他喝酒,他不好推脱,这会儿已经去倚醉楼了,请殿下不必等他用膳,他会尽早过来。”
阿叶震惊地看向冯乐真。
冯乐真一脸淡定:“知道了。”
秦婉禀告完便退下了,阿叶还是难掩震惊:“殿下如何猜到傅大人会遇上华家二少?”
“本宫无所不知。”冯乐真挑眉,心想已经发生过的事,她还能忘了不成。
阿叶顿时一脸崇敬。
月上枝头,夜色渐深,繁华的京都街头仍是一片热闹。灯火通明间,倚醉楼的台子上演起杂耍,时不时引来一片叫好声。
二楼最深处的厢房门窗紧闭,一个小厮端着茶点正要进去,却被掌柜拦住:“这里头可都是贵客,轮得到你去现眼吗!”
说罢,他便亲自去送了,被骂的小厮很是郁闷,拉过另一个小厮问:“都是些什么贵客,也值得掌柜如此重视。”
“华家知道吗?当今圣上的母家,里头做东的那位,便是华家大房的二公子华舒,当今圣上的亲表弟,宴请的是恒康长公主的未婚夫,傅知弦傅大人!”
小厮听得咋舌,直呼惹不起惹不起。
厢房内,胡域来的美人轻纱遮面,正热烈地扭动细腰,可惜正对着的人已经烂醉,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无心欣赏眼前美景。
还未到子时,众人便已经酒意上头,华舒胡乱推了一下旁边醉酒的人,玩笑问道:“不知这几位的风姿比之长公主殿下,如何啊?”
趴着的人没有应声,倒是旁边人一阵哄闹,纷纷表示长公主殿下倾国倾城,如何是几个舞姬能比。也是酒劲顶着,否则他们哪敢顺着华舒的话调侃。
华舒轻嗤一声,又伸手推了推傅知弦:“傅大人,问你呢。”
“……嗯?”傅知弦勉强坐起身,醉眼朦胧地看向领舞的舞姬。
舞姬还没进来时,这位傅大人便已经醉倒在桌上,跳了这么久的舞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容貌,结果一对上他隐约有波光流动的眼眸便失了神,一连错了几个动作。
“不愧是咱们傅大人,什么都不做都能将女人迷得晕头转向,也难怪长公主殿下如此死心塌地。”又有人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