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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座,可能猫儿自己已经不记得了,就是他送柳侠去望宁高中时看到的泽河桥,三十多米长,五六米宽,水泥路面,栏杆和望宁桥的差不多。
于是,柳侠觉得能去江城上大学也很不错!
柳侠心里揣着猫儿的小愿望回到学校的第二天,荣泽高中发生了一件比他当年打黄志英还轰动的事。
二年级文科四班一个女生在上体育课时,忽然肚子疼的躺倒在地,体育老师和几个学生把她送进县医院,结果,医生说她是流产了。
三天后,荣泽高中全校近四千名师生在操场集合,教务主任安成宝宣布:“二年级文科四班学生吴红娟,多次违反学校纪律,屡教不改,品行不端,作风败坏,做出了让荣泽高中全体师生都蒙受耻辱的、无法挽救的事情,经校领导研究,给与她开除学籍处分。”
解散后,柳侠、邵岩和班上一大群男生一起往厕所跑,大家都在议论吴红娟。
柳侠百思不得其解后问:“吴红娟又没结婚,咋会生孩儿哩?”
众人齐看柳侠,有两个贼溜溜的准备为他释疑解惑。
邵岩恶狠狠的瞪了那俩男生一眼,拉着柳侠猛跑了几步,小声说:“你个生瓜蛋子,不知道还问那么大声?”
柳侠依然不解的眨巴眼。
邵岩说:“你长大以后自然就知道了,这事不能问别人,听见没有?”
于是,这件对本人来说天塌地陷的大事,就这样不起一丝波澜的从柳侠的生活中过去了。
一个星期六中午,寒风呼啸,卷扯着漫天雪花。
柳侠坐在座位上看其他同学收拾东西一个个离开,气得在心里骂老天爷。
邵岩走过来,拍在他面前一个乳白色塑料皮的日记本:“柳侠,生日快乐!”
柳侠吃了一惊:“啊?”
邵岩坐在他身边的桌子上大笑:“上个月你去给猫儿买帽子的时候不是说,你要是早生一个月,就一天不差的比猫儿大整整十岁吗?猫儿是十月初九,今儿是十一月初九,那今儿不应该是你生日吗?”
柳侠拿起日记本:“我都忘了,你记性咋恁好哩?我就随便说了一句你可记住了。”
邵岩得意的说:“那当然,我谁啊?走吧,我早上出来时电炉没拔,这会儿房间肯定暖和,枕巾我上星期带回去我妈刚洗过,你别再洗了啊,我没那么讲究。”
柳侠端详着扉页上“祝柳侠生日快乐,成绩越来越好,七哥邵岩赠”的字样,故意皱着脸说:“你这字越来越有俺猫儿画地图的风采了啊!”
邵岩大咧咧的往门外走:“你家猫儿尿出来的字我估计也是颜骨柳筋,我很荣幸啊!”
邵岩不住校,租的房子就在校门口往西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大概十平方左右的房间,就一张一米五的床,一张三斗桌,一把椅子,其他都是邵岩家人临时给他安置的。
从高一暑假前最热的时候开始,中午他就喊柳侠来这里小睡一会儿,他这里有台电扇,可柳侠不肯。
后来学校寝室蚊子特别多,柳侠有一次左眼皮上给叮了一下,眼睛肿了好几天,差点化脓感染。
邵岩再次让他来这里睡的时候,他去问了下王占杰,王占杰说可以,他就来和邵岩一起住了一段时间。
他开始只打算在蚊子最多的时候来这里睡,但邵岩每星期六回家时都会把钥匙留给他,说寝室不但难闻,万一别人东西丢了,柳侠也说不清。
中学生寝室丢饭票和零钱的事经常发生,偶尔还会丢衣服,柳侠他们寝室已经有好几个人丢过饭票了,一直也没查出来谁拿的。
柳侠一次也没丢过,他自己都觉得好像自己是那个贼。
于是,在以后不能回家的星期六,他也住在这里。
柳侠和邵岩刚走出教室,就看到陈晓峰和一个人从前面那排教室拐角处转过来,陈晓峰正指着他们这边对那人说什么。
柳侠大叫了一声“三哥”跑了过去,差点被地上薄薄的积雪滑倒。
柳川跑过来抱住了他。
柳川回来了,被安排在离荣泽高中东面不远处的公安局刑警队。
柳侠看着柳川身上没有了领章的军装,不相信柳川说的关于大裁军的话:“你才上过军校,还恁待见当兵,肯定不是部队把你裁下来哩,三哥,你是不是受伤了?”
柳川心里震惊于柳侠的敏锐,脸上却轻松的笑着:“嗯,算是吧,一点小伤,我正好特别想回家,就趁机打了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