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无比焦灼地等了十来天,依然等不到蓝玉和曹震的任何消息。
也速迭木儿没有往西走,而是向北逃到了应昌。
朱棡在广武猫了两三个月,啥也没捞着,怨气冲天撤到了太原。
朱权虽然攻下了开平,得到的却是一片废墟。
而蓝玉、曹震两路大军至今音讯杳无。
这仗打的!
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
这话一点也不假。
不要说朱标坐不住了,连朱元璋也坐不住了,每三四天就会派一路使者到北平来打听消息。
如此之大的压力,让朱标不堪承受。
洪武二十六年十二月初一,张玉回来了,十二月初三,邱福回来了。
千里大漠,大雪没膝,根本不可能穿越过去。
一次次地失望,朱标己经扛不住,病倒了。
朱允熥日夜服侍在侧,亦是忧心如焚,根本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朱标生性好强,更不肯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儿子面前。
父子俩各有各的心思,终日默然相对。
朱棣找到北平城里最厉害的名医给朱标号脉。
名医说:"太子并无大碍,只是忧思太重,心放宽些,自然就好了。"
朱棣这才松了一口气。
洪武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再有一天就是除夕了,朱标却毫无兴致,望着门外的白雪发呆。
朱棣突然推门而入,满脸神秘问道:"老大,你猜谁来了?"
朱标、朱允熥父子俩腾地站了起来。
朱棣拍拍手,走进来一个雪人,脱掉帽子和外衣,竟然是察罕!
朱标惊呆了,连珠炮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蓝玉呢?王弼呢?孙恪呢?曹震呢?"
察罕是蒙古兀良哈部的,十分勇猛,不善言词,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好半天才憋出三个字:"打赢了!"
朱标闻言大喜,"你坐下,慢慢说!"
察罕把如何穿越戈壁沙漠,如何凭着雪龙马找到泉水,如何在双泉海安营扎寨,如何筑土城,如何四处抢牛马,如何挫败达瓦帖木儿的第一次进攻,如何染上疫病,又如何治好了,蓝玉又如何率三千精骑乘夜攻入忽兰忽失温,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朱标、朱允熥听来都觉得胆战心惊。
而在朱棣听来,则更多的是艳羡和忌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