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便以为自己找错了,喃喃说道:“不可能呀,我当年离家时专门画了地图,怎么会找错呢?”
他又抬头看向山顶那座四四方方的塔,念叨道:“没错啊,是这里啊!”
尽管离家多年,他依然清晰地记得这座被所有云襄村村民视为地标的塔。
无论去了哪里,每每踏上归程,看见这座塔,就知道快到家了。
“你没走错。”
谢衡之忽然开口,给了他一个确切的答案,“这里是云襄村。”
话音落下,那男子愣了好一会儿,瞳孔突然剧震着,双腿都在颤抖。
“这里是云襄村?怎、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我才走了二十多年,怎么会这样……这里发生了什
么……()”
谢衡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在他的震惊中,谢衡之转身朝利春走去。
二人骑上了马,渐渐远去,才听见身后男子凄惨的哭声,嘴里喊着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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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时,章府大门外终于响起了车马声。
亦泠知道是谢衡之回来了,连忙起身等在门口。
待谢衡之一跨进来,她立刻说道:今日悲田坊出事了!()”
谢衡之一面朝厢房走,一面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了?”
他径直跨进了屋子,亦泠也紧紧跟上。
“我已经去过了。”说完,他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才又说道,“闹事的已经镇压住了。”
“光是镇压有什么用,你到底打算怎么办?眼下这瘟疫看起来是越发严重了,连章县令也病倒了,你吃着朝廷俸禄,总不能真的坐视不管吧!”
谢衡之瞥了她一眼,似乎对她嘴里这句“坐视不管”很不认同。
但看她如此焦急,他只好说道:“我已经有了办法。”
“啊?有办法了?”
心里火似的焦灼突然平息了下来,亦泠问,“什么办法?”
谢衡之没回答,把一杯热茶喝完后,起身道:“总之我会解决,你不必担心。我现在和利春去瞭望塔下议事,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你若是困了就先歇着。”
说完便要出去。
走到了门边,他想起什么,回头指着八仙桌说道:“今晚的药还没喝?”
亦泠怔怔地“哦”了声,连忙端起了药碗。
看着她一滴不剩地喝完,谢衡之才离开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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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虽然没有告诉亦泠他要如何解决松远县的瘟疫,但是他既然说了有办法,亦泠就知道他绝不是在诓他。
作为钦差大臣,他要向圣上交差,也没有必要诓骗她一人。
至于他的法子究竟是什么,亦泠心想必定是一番严密的布置,也不方便说给她听。
而且他方才说那番话的时候满脸的胸有成竹,想来今日就是去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