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手有脚,摸着很奇怪,像棉絮。
如果这是活的话……
我有点记不清昨天的事了。
趁着还有时间,我要挖一个墓。
希望墓挖完我还能记得自己是谁。
祝她好梦
我叫赵文途。
我叫赵文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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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记录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篇已经有了语无伦次的迹象。
而在这篇记录的反面,写满了“我叫赵文途”这五个字,越到末端越笨拙。
最后一行,只剩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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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赵文途的日记,所有人胸口都是冰凉的。
从日记内容来看,这座墓碑真的是赵文途自己立的。
他在立之前还不断重复自己的名字,努力让自己记得久一点。
可当他真正在墓碑上写下“安息”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村民丁,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许在极偶尔的瞬间,他会忽然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忽然觉得某个来客似曾相识,但他永远也说不出原因。
于是,他成了这里众人皆知的疯子。
鬼手砍人时说过,听话的客人可以活着,不听话的只能去死。
这能叫活着?
砍去手脚就像一种诅咒,受了诅咒的考生就此变为村民,永远被捆缚在这个山村里,顶着甲乙丙丁这样的称呼,直到某一天,有新的考生把正确的娃娃送给他。
直到那时候,他才能真正死去……
怪不得那些村民如此惧怕黑婆,因为他们曾经都是考生。
也怪不得他们不愿进入林子,因为这里有他们自己的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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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惑翻完最后一页,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他把日记本塞回防水袋,本打算埋到原处,却在半途改了主意。
他拎着袋子说:“走了。”
“去哪儿?”
大家还没从情绪中缓过来,非常茫然。
游惑:“不想考了,趁今晚把娃娃送完。”
大佬嘴上说的是“送娃娃”,脸上写的却是“炸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