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首好诗,我写了一生的诗,就没有一首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庄墨韩开口赞赏,接着说道:“这诗确实是千古绝句,可惜啊,那不是范先生所写的。”
范闲一惊,难道这位庄墨韩就是那穿越者?
大殿里的人都是神色一震,惊疑不定的看着范闲和庄墨韩。
“莫非范闲的诗是抄袭的!”长公主装着震惊的样子,开始煽风点火。
庄墨韩肯定道:“是。”
庆帝看向范闲:“范闲,庄先生说你的诗是抄的,你有什么想说的?”
“庄先生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庄先生德高望重,空口无凭,说话也算数。”范闲拿着酒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二皇子开口:“陛下,儿臣可以作证,范闲所作的诗,确实是在靖王府诗会上作的,当时宫中编撰郭保坤也在场,可为人证。”
庆帝问道:“郭保坤在吗?”
“臣在。”郭保坤立马站出来。
庆帝问道:“这首是范闲作的吗?”
郭保坤有些紧张道:“是。”
长公主说道:“这么说庄先生是蓄意构陷了?”
“说来也凑巧啊,这首诗乃是家师当年游于亭州所作,本来这佳句重现天下是件好事情,但范公子却以他人诗作邀名,这不太妥当!”
庄墨韩看向范闲:“文人立世,德重于才,范公子以他人之诗邀取声名,实在过犹不及,我再三的犹豫,是否将此事说破,仔细的想想,要说出真相,却也是帮了范公子迷途知返,所谓不破不立,重新立德养心,这也是老夫一片爱才之心,对你并无恶意,望范公子自省。”
庆帝冷冷一笑,看向范闲:“你有什么话说吗?”
范闲连喝喝数杯,问道:“庄先生,你老师可是姓杜?”
这是一个试探,如果庄墨韩是穿越者,自然知道《登高》是杜甫的诗。
庄墨韩自然不知,摇头道:“家师不姓杜。”
范闲闻言,又道:“那庄先生可知李白?”
“未曾听闻。”庄墨韩又摇了摇头。
范闲确认庄墨韩并非穿越者,笑道:“那就没事了。”
李云睿笑着打圆场:“我庆国与北齐不同,诸事首重律法,先生若要指人以罪,空口白话,却不足以为凭。”
“长公主所言道理。”
庄墨韩点点头,打开桌上的卷轴:“诸位请看,这是当年家师亲手所写,这算不算的上是凭据啊?”
上面正是《登高》的诗句。
候公公拿着卷轴上前,庆帝看了看,让其将卷轴给群臣观看。
庄墨韩笑道:“其实不用这些手书,也能够看出来端倪,这首诗的后四句,其中诗意苍凉潦倒,要不是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怎么能写出这样的意境?范公子年少风光,前途无限,怎会有如此苍凉心境?少年强说愁,过犹不及啊!”
范闲险些失笑,这首诗他确实是抄袭的,可绝对不是抄那庄墨韩师父的诗,心想这老头看上去一本正经,没想到也这么无耻。
但旁人却笑不出来,殿前的气氛早已变得十分压抑,如果此事是真的,不要说范闲今后再无脸面入官场上文坛,就连整个庆国朝廷的颜面都会丢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