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涨能耐了哈？行，有前途！”老张干了整杯白酒，撂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提起茅台就走人了。
张桂珍见状急了，指着方亦鼻子厉声道：“我说你怎么回事？就国企一小职员，怎么和你们领导说话呢？”
“你想得罪老张，那是你自己的事，别拉上我们一家垫背！”
“张姨，这你放心，有什么锅我自己扛，绝不连累你们！”
“还有，这家伙这些年没少来蹭吃蹭喝吧？每次还顺几瓶茅台走！”
“我这两天就让他全吐出来，还得赔礼道歉！”方亦夹了口菜，咽下去后说。
张桂珍有些气急败坏，道：“你可别吹牛了！这都几年了，你吃我家的喝我家的，跟上门女婿似的，有什么本事做那些？少给我们惹点事，我就烧高香了！”
“是啊，你说你腿都瘸了，还逞什么能？”
“每天准时上下班，做好小职员该做的，别被领导挑出毛病，就算是对我家最大的感恩了！”赵晶晶紧随其后，补充道。
“我的腿怎么瘸的，你心里没数么？”方亦眼皮一挑，两道寒光射向赵晶晶。
“我心里有什么数？不就是场意外车……”赵晶晶话到一半，见方亦眼神冰冷，心虚地闭上嘴。
张桂珍见一桌人，竟没人说话，就指着方亦埋怨道：“你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那两瓶红酒那么贵，你也不提前说一声？害我为了保住它们，又损失了两瓶茅台！”
我说了，您也不信啊！方亦心中道，索性也不想再呆下去，于是站起身出门，道：“赵叔，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我这次能活过来纯属机缘，不过也感谢热情款待！”
“你先别走，等我一下，我送你下楼！”赵国栋说着，也穿鞋出了门。
“她们母女俩就这样，你别和她俩一样的！特别是晶晶，小时候多优秀一孩子，结果被她妈带成现在这样！”赵国栋说这些时，双手往衣兜里插，明显有些不自在。
“咳，能理解，人往高处走，很正常！”方亦语气平淡地说。
赵国栋听完这话，情绪明显有点激动，扯着嗓子嚷道：“方亦，你这是什么话？想当年我摊上事，周围的人都想把我弄进去，唯独你爸爸，拿人格和性命担保我到最后！”
“我赵国栋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你和晶晶的婚事，是你爸还没失踪前就定下的！”
“无论他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回来，我赵国栋始终是认这门婚事的！”
“你这样，明天或后天，你俩尽快把证领了，我也了却了一桩心事！”
几句对话的时间里，赵国栋临时找了辆电瓶车，让方亦先凑合着骑回家。
到家打开房门时，发现电表欠费了，所有灯都打不开。
墙上挂的黑布还没取下，卧室摆着自己黑白照片的遗像，两侧还燃着粗大的白蜡烛。
方亦撤了遗像吹了蜡烛，取了和父母的合影，出门跨上电瓶车，朝市中心品云小区驶去。
品云小区正门口，一辆黑奥迪被挡在闸机外，司机在和保安大声吵嚷。
“你知道车里坐的是谁么？再不开门，别怪我不客气！”司机二十多岁，一米八左右的个子，体重得超过三百斤。
“本小区规定，不是业主的车，没有备案的车，不能出示门卡的人，一律不得进入！”
“不管你是谁，哪怕是本市市首来了，也一视同仁！你们要不打个电话，让业主出来接，或者给门卫说一声！”保安一脸职业表情。
胖司机转身回到车里，掏出两盒中华递过去，忍着火气道：“兄弟，行个方便！这是点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