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在很认真的告诉你,我不许你搅进这趟浑水,裴云业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我防?叶知让,没有遗产,你跟在我身边,一样衣食无忧,懂吗?”
裴景淮敛了笑:“这件事也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可不可行,如何可行,还要牵扯多少,法律问题,董事会的问题,公司运营的问题,光是想想就很麻烦,你才十六岁,未成年,根本承担不了。”
叶知让再次低下了头,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失落:“我不在乎本就和我无关的遗产,我只是想帮你,想让你觉得我也有用,不只是个麻烦。”她越说声音越小,还隐隐带上了些哭腔。
“小孩,这也要哭啊?我可没凶你。”
“我没哭。”
“还顶嘴?”
叶知让转头望向了窗外:“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安静了一会儿,裴景淮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了一条早上在医院门口买烟时,随手买的薄荷糖,掰了一颗,递给她。
叶知让看了看糖,又看了看他,她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小心接过,声音小小的说了声谢谢。
像喂猫似的。
裴景淮勾了下唇,剥了一块,几乎和她同时,把糖放进了嘴里:“小孩,我听你周叔说,你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可不这么爱哭,还能说能笑的,甚至他哪句话说的不对了,你还能揶揄他两句,怎么到小叔这儿,就成小哭包了?嗯?”
叶知让折着手里的糖纸,不说话。
裴景淮也没执着多问,只吩咐司机道:“改道,去世纪广场。”
“不回家吗?”
叶知让转头和他对上了眸光,裴景淮嗯了一声:“小孩就该有小孩的样子,快过年了,趁我今天心情好,带你去买几身新衣服,哄你不哭。”
……
晚上八点,裴景淮开车带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叶知让,去了周木的落云楼。
一路上了顶层,包厢里,一张圆桌坐满了人,就等他们了。
裴景淮伸手摘下了叶知让的帽子,等她脱下外套,他仔细的接过,折好,搭在了椅背上,又吩咐侍者给他家小孩热了杯牛奶。
周木和裴景淮闲聊了几句,没话找话逗起了一直乖乖坐着的叶知让。
说了没两句,就把叶知让惹生气了,小眉头一皱,气鼓鼓的想要怼他,周木目的达到,忙是伸手绕过她,拍了拍裴景淮的胳膊,他兴奋的指着叶知让,让裴景淮看他家小孩变脸了。
叶知让对她这位小周叔叔的幼稚程度,感到有些无语,裴景淮也是。
但他还是配合着周木低头看了叶知让一眼,只见小孩皱着眉头,满脸不悦。
但他更怕的是小孩会被气哭,这金豆子一掉,可怜巴巴的头一低,他今天下午带她逛了一圈,算是白哄了。
小脸一板好几天,他看着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