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清晨,温乔才渐渐恢复了力气,她躺在床上,缓慢地睁开眼,然后呆呆地盯着旁边的输液管,过了很久,才将目光移开,停在了不远处那个男人身上。
只不过,这一次,她眼底情绪很冷,一丁点动容的神态都没有。
终于,半刻钟过去,佣人刚好敲门进来,便惊呼道:“温小姐,您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傅西琅闻言,抬眼。
他还穿着昨天开会时的深色西装,只不过现在早已经变皱,就连里面的衬衫,领口都松了几粒,眉眼染着倦色,只不过姿态依然疏离孤冷。
温乔盯着他,一直盯着他,只是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也不讲话。
佣人不明白她的意思,又问:“您想起床吗?还是想吃些什么?”
温乔仿佛没听到佣人的话,她只是收回视线,别开脸,背对着他们,一副不愿意沟通的样子。
傅西琅看着她的背影,淡声道:“让她先休息。”
佣人也只好点头,跟着傅西琅离开了卧室,却也捉摸不透温小姐的意思,按道理来讲,温小姐经过那样的事情,应该找傅先生哭诉才对啊……
怎么会这样态度漠然冷淡呢?
而卧室内。
温乔闭着眼,清晰地察觉到人已经走了后,才睁开,冰冷地盯着窗外的天色。
灰蒙蒙的,是个雾天。
她眼底终于流露除了几分真实的情绪,那是恨意,浓浓的恨意,过了很久很久后,那股恨意终于淡了下来。
半小时后,医生进来拆掉针管,对佣人说了很多注意事项。
温乔没有听。
她穿着病号服,坐在床边,宽大的裤腿空荡荡的,她盯着地上的瓷砖出神。
直到医生讲完了以后,佣人带她去洗漱,边拧干毛巾,边问道:“温小姐,您今天想吃些什么呢?还是想玩些什么?”
温乔没有理她。
她站在卫生间里,目光却落在那窗户外的花园。
到了下午,温乔站在院子里,拿着园艺剪刀,脸色平静地修剪着花园里的植物。
然而,佣人却在一旁胆战心惊地看着。
温小姐哪里实在修剪植物,完全是在胡乱地剪,相当随心所欲,就连眼神都异常冷漠,佣人也不好上前提醒。
直到第二天,温乔依然会定时下楼,拿着剪刀,去修剪那些植物。
一开始,佣人们还在旁边盯着,生怕出什么意外,到后面过了几小时后,便也放心了,只是偶尔看一眼温乔,便忙起了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