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昀嘲笑他是「冇人要嘅靓仔(没人要的帅哥)」,说他也会成为「一蚊都冇嘅靓仔(一分钱没有的帅哥)」。
现在唯一能为谢逸仁带来转机的,就是岑晚。
岑晚说不用送,谢逸仁也没坚持,服装店所在的建筑外是单行道,不方便停车,司机在路口等。
岑晚站在店门外吹冷风,钱缪不知道在里面磨磨唧唧干什么,隔了好久才出来,看见她很惊讶。
“回家。”
她在他开口询问之前,伸出自己的手悬在空中。指尖冻得僵硬发红,被钱缪握住的时候被烫得一疼。
“脑袋锈了?怎么不在屋里?”
岑晚扣着他的手指紧了紧,低声应,“锈了。”
钱缪识趣儿地没提谢逸仁,岑晚心生感激,如果他提了,说不定她心虚地又该吵架了。
到路口不远的距离,他们走得却很慢,谁也没再说什么,树上最后的枯树叶都落在地上,枝干上光秃秃的,岑晚一脚一脚踩在那些曾经的绿叶,还有钱缪的影子,嘎吱嘎吱地脆响。
她没看路,被钱缪牵着走,忽然脚步停下,手也慢慢松开了。岑晚不解,看了看他,又顺着他的视线往对面看,谢逸仁刚刚挂了电话,两个男人对视,平平淡淡,都从容不迫。
谢逸仁走过来,温和地笑笑,看了一眼岑晚,大方打招呼,“钱先生,很久不见了。”
从照片上得知岑晚的前夫是酒吧老板,谢逸仁没什么惊讶的,她的前夫、她的男友是甲乙丙丁都可以。
钱缪“嗯”了一声,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自己刚牵过岑晚,现在并不很想再去握他。
“谢先生。”钱缪回应道
不握手又挺不礼貌的,人家都等好久了。他想了想,也把手伸过去,却在半道被岑晚截胡,重新牵了回去。
“不是忙?”岑晚懒得懒得演戏,挑着眉头看向谢逸仁,摊开来冷声说,“小谢总,需要你过问操心的事儿挺多,但不包括这件。”
“当然。”
谢逸仁突然有些嫉妒,眼前这个男人现在已然是「一蚊都冇嘅靓仔」,却还是有人要的,不像自己。
邪恶的心理作祟,他冲岑晚柔柔地弯唇,“好遗憾今天没有见到你穿订婚礼服的样子,不过还有机会。下周我的家人会来,和你父母会面,具体时间定下来后我联系你。”
岑晚哽住,半天没想出回复,只抿着唇点头。
关于自己婚姻的每一步,她居然都是被谢逸仁通知的。
谢逸仁惯会做出纯良无害的表情,此时钱缪面上无波,但谢逸仁猜想作为一个男人,无论如何他都不好受,心里顿时畅快了些。
“那好,回吧。常联系。”谢逸仁上了后座,车辆缓缓移动时他将窗子降下来,“再见晚晚、钱先生。”
……
“他一点儿都不喜欢你。”
钱缪的小九停的远,他们坐上车,这是钱缪说的第一句话。
他确实心里不舒服,不为谢逸仁说话的内容,而是语气态度和表情。
岑晚交易了自己的婚姻,可能包括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要卖给谢家几年,这是一场赌局。
钱缪在这之前至少认为谢逸仁对岑晚还是有感情的,不管是惺惺相惜的战友、或是互不犯戒的同事,亦或是仅有一丝怜悯和良知,总归都是感情。
只可惜,从刚刚谢逸仁的表现来看,什么都没有。
岑晚转过头看向他,有些意外。
她以为钱缪说的第一句话应该和自己主动牵他有关,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指根留着深深的一道牙印,跟个戒指似的套着,当然不能让谢逸仁和这样的手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