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凉：“什么江漫？”他顺着看去，慢慢地笑了，“那是我表弟，楚玄榆，从小长得高。你不说我还没发现，他的背影的确很像。”
等厨房内的人端着一碟白菜转身，路柔与他对看一眼，才确定并不是江漫。
他们的发型、体型相似，但气质长相俨然不同。江漫是成熟中透出淡淡的清冷，五官精俏，他的傲慢是高级的、温和的，不会让陌生人明显地感觉他在嫌弃。
而这人少年感浓一些，举止有种被宠惯了的傲，生怕你不知道他在看不起你，也俊俏极了，只眼唇的搭配次点。
“哥，她就是路柔啊。”他边走边说。
声音也有几分像，但更清亮些。现在的江漫声音低沉了许多，腔调总有点郁。
路柔：“你好。”
楚玄榆看她时，目光并不友好，也只对楚凉说话：“你真跟她结了，那老女人怎么办？”
老女人？那个人吗？她想。
她知道楚凉藏着一个女人，其他具体不太清楚。他有恐女的心理问题，连她也几乎不会碰他一点衣角。偶尔她也想，能让男人反常的女人该是什么样。
楚凉：“楚玄榆，闭嘴吃饭。”
“什么？别的女人？”路柔倒演起来了，眼神无比哀伤，不停摇着头，“凉哥，我那么爱你，你要是离开我的话，我就跳楼死给你看。”
这下，楚玄榆的不屑溢出来了：“这就是你要娶的未婚妻？”
楚凉闭上眼，头疼
叁个人，一素一荤一汤，筷不碰筷，头顶的吊灯明晃晃，热气弥漫，看起来有种诡异的温馨。
“你弟多大了？”她问。
“大一。”
楚玄榆夹起一片肉放嘴里，眉挑了挑，目光似说她也是个老女人。
路柔呆了一阵儿。楚玄榆的手也和某人很像。指甲圆润，指尖削葱般。
楚凉：“楚玄榆，下个暑假我安排你进公司实习，别总想着玩。”
楚玄榆一听，脸色就不舒服了。“哥，我还年轻，还没享受就去受苦，别吧。而且高中那会儿我又不是没去过，最后我干了那么多事，手都受伤了，结果你还说我。”
“你自己不知道转个脑？明明重物可以托外面的人来寄，你非要自己搬。”楚凉淡淡地说。
“我给公司省钱不行？”
“时间就是钱，但你损失了多少时间成本？”
“哥，我的手恢复了一周才好。”
路柔慢慢看向他：“我说这话你可能不爱听，真正走出社会你就知道，没多少人会在意你的感受，卖惨，很廉价。说自己有多少苦劳，上面不会因为你吃了多少苦就给涨多少钱，读书也一样，北一会因为你每天去图书馆苦读书就给你降低分数线吗？苦劳不等于功劳，你没能力、没价值，干再多也没人看得上。就算你姓楚。
他狠狠瞪了她一眼：“我上楼了。”
脚步声响起，从楼上消失。路柔对楚凉说抱歉，说话有点难听。
“没事，他就该好好说说，不然老长不大。”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问：“你以前性子也这么理性吗？”
“谁没有过小女生时代。爱哭爱闹，心软感性，觉得他一难过，天都要塌了。”她说，“以前还为了感情，为了浪漫，钱、工作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