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顾家出来之后,姜姒早不将从前的事儿放在心里了,可是现在听到顾侯过来,美妇自是很不自在,这会儿儿子又说要见顾侯,姜姒反而有些着急地坐了起来,梁振头脑简单,儿子却不那么单纯,那些事儿,都是自己不愿意提起的,若是被鸿儿发现什么了,反而叫她没了脸面,越想越难过,美妇不由抚了抚他的脑袋,轻声道:“应是为了宝儿的事儿,你莫要管,母亲自是能应付,再者宝儿也是……也是顾侯的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是儿子怕他们为难母亲……”虽然母亲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贺之鸿素来善于察言观色,即便姜姒并没有多说什么,男人却已经在心底有了计较。
闻言,美妇心里更慌了,更加害怕被儿子看出来什么,不过她面上仍带着淡淡的笑,又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儿子的嘴唇。“听话,母亲没事,嗯?”
“呃……”虽然贺之鸿还想说些什么,可毕竟年轻,不大经事,昨夜同母亲好一阵云雨,自然有些精力不济,这会儿又被姜姒这般色诱,自然是被迷得魂都丢了!
见儿子被自己安抚了过去,美妇只微微一笑,便让侍女们进来伺候自己穿衣洗漱,又慢悠悠地吃些粥水,完了又把自己觉着好的点心留给贺之鸿,这才往正厅去。
正厅里头,犯了大错,如今又前途未卜的顾若凝自是悄悄落泪,又一脸害怕地立在顾侯边上并不敢做声,看看自己这不成器的孙女儿,顾延不由叹息一声,顾家世袭六代武侯,簪缨世家,从前自己最为在意的儿子顾琰亦是铁骨铮铮,如今却有门庭败落之兆,自是叫他不住忧虑起来。略顿了顿男人才道:“你婶母自是通情达理之人,待会儿诚心认错便是。”
“可是,可是若凝并非有心,是,是……是被叶公子骗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呜呜”自从出了这等丑事,父亲几乎将她打死过去,幸而母亲同祖父庇佑,加上已有身孕,这小姑娘才逃过毒打,可一提起这些仍旧是害怕得不行,不由很是委屈地哭诉起来。
这会儿姜姒正不紧不慢地过来,却听到她这么说,不禁一边走进来,一边冷笑道:“既是如此,若凝,你且不必来我这儿请罪了,该去叶家哭才对。”
小姑娘原还想着撒撒娇,好叫祖父多袒护自己,这会儿听到姜氏的话,却吓得脸色惨白,又想起了继祖母叮嘱自己的话,忙跪了下来。“婶母,婶母,若凝知错了,请婶母恕罪!”
见姜姒入内,顾侯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睛更是几乎钉在了这娇滴滴的美妇人身上,自从姜姒带着宝凝出府,男人已经许久未曾这么近地见着她,看着她几乎同年少时一般无二的娇媚模样,旧年往事一股脑地涌上心头,男人一时很是悸动,竟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姜姒却并没有把男人放在眼里,而是在侍女的搀扶下往主位坐下。“太后,陛下早已把事情料理妥当了,你们若是不服该去宣政殿跪着求着才是,来我府上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