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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还好吗?”锺昂迟疑的问着我。
“我——很——好——非常——好”有气无力的回应来自我口中。
“要--不要进去屋内喝杯凉水?”他轻轻问着。
我摇头。
此刻,我俩所待着的地方,正是锺昂动物诊所的门外;我坐在小围墙的出入口处,而锺昂刚从外面工作回来,抱着由小货车内搬下的什物,却不得其门而入。
“那——你总要让我过去吧?挪一下位置好吗?”他语气中添了几抹好笑。
我动了动屁股,让他得以进去,整个人又懒洋洋的看向天空,一如快枯萎的花朵(或小草?)。
不一会,忙完搬物工作的锺昂带来两瓶矿泉水,一瓶交在我手上。
“还是比较习惯看到你活力四射的样子。”他笑。
“说霸道吧,我听起来比较顺耳。”我知道我这个人做起事来向来强要人家顺服。吓得人抱头鼠窜。
他只是静坐在我身边,陪着我,可能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吧!我蓦地笑了。
“太正经的人与我相处,会产生很多困扰。”他看来就是很困扰的样子。
“不,与你相处可以很放松。”他摇头否定我的说词。“我一向极少去想男女之间的事。因为我觉得与女孩子相处很难有恰当的拿捏。”
“我比较男孩子气。”我靠向他的肩,顺道大口喝着水。
“不一定要有男孩子气,而是有话宜说、不扭捏的脾性使人放心。当然这也不一定局限于女人,也是有男人期望不开口就有人知道他九拐十八弯的心思的。”
我嗤笑:“只不过--女人心眼比较多是不是!你说吧,是不是文小姐向你告白了?”
“我告诉她,从来不考虑娶妻的事。”他双眼盯着我,其中的光采令人害怕。
“哦——那就是说你拒绝她了?”我小心退离他肩膀,隔出“淡如水”的距离。
他伸手抓住我左手,没让我退得太远。
“她说--你中意我?”
“哈哈——那是开她玩笑啦!我逗逗她而已,”我就知道文小姐一定会说,这时候我终于体会祸从口出的下场,这——这男人不会不小心就当了真吧?
“拿我开玩笑——很好玩吗?”他温和的眼看来多了些危险。
他——在生气吗?我又没有对他造成实质上的伤害!他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以为他不是小肚脐小眼睛的男人耶。
“锺昂,你想要我的道歉吗?”我这人一向识实务,必要时做什么都可以。何况具有造成他困扰的话,我的确该道歉。
“这不是道歉可以解决的。”他声音平板得让人听不出情绪。
我暗中生恼:“那你想怎样啦?奉上三牲九礼?或登报致歉?”
他轻道:“如果,我与你之间纯粹是朋友,任何的玩笑我都可以接受。但在你渐渐引发我的关注之后,你可能不知道,有些玩笑是开不得的,因为太危险,而且会一次又一次撩动我的心——”
“呃——”我张口结舌,遗忘了自己原本有很好的口才可以驳斥他、损他,打哈哈的打发,一如过去几年来那些“企图”爱上我顺带报恩的男人那般,让他在千分之一秒的瞬间对我灭绝了“动心”之意。
可是——我最近的脑袋不太灵光,居然怔怔地看着他而开不了口,而且--天杀的!我犯了一个至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