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指的方向(看来约莫千里远的距离)还没来得及叹口气,便道:“我不喜欢这些动物,我这个人一向缺乏爱心。”爱护动物的大有人在,可不代表我也必须陪他们一同热爱。虽然大声疾呼自己很爱流浪动物是现下流行的趋势,不过我不爱就是不爱。
他笑了笑,将我的身体扶正。
“走吧,我送你从这儿进去,只要再穿过一片操场,就可以到办公室了。你大概是陈校长提过的超级义工吧?”
我这么“有名”吗?
“哦?我是不太晓得自己的绰号是否有增减啦,不过避免你有错认的嫌疑,我想知道的是陈校长有为我--呃,我叫杜菲凡,留下一个床位吗?”
“教师宿舍一直有空房,别担心。我叫锺昂。”他伸手结我。
我耸耸肩,与他交握,顺便让他拉起了身我的眼睛直视到他挺直的鼻梁,以他壮硕的体型而言,这种身高算高了,约莫一七六左右;因体格好,所以看起来更高更有分量一些。
我望向他眼睛,突然冲口问着:“山地人混血?”他有一双很美很黑的眼睛。
他淡淡的点头,没有多作说明。
“你很高。”
“又不足一七○。”唉,如果再高一点就好了。
我们同时往里边走去。等我想到还有行李时,才发现正被他拾在另一手哩!这男人不错,现代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娇贵,大老爷似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动手做”以及“绅士风度”怎么写。这种情况下,这个叫钟昂的男人变益加珍贵了起来。
“呜--”立在我右方的狼犬突然叫了一声,吓得我忙不迭往锺昂身上挤去,如果他的手还有空,我可能会央求他抱我一把;不过,看来他的背结实得很,跳上去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它不会咬人,别怕。”他的声音正好响在我身边。
走入屋内之后,关上门我才恶形恶状的隔着玻璃窗对外边那些阿猫阿狗示威的扮鬼脸。
不喜欢小动物,怕大动物,注定了我这辈子铁定与它们无缘。
“锺大哥,她是谁?”一名娇小的女子由布帘后抱着一只湿淋淋的小狗出来,见到了我这外来客,问着。
“她是陈校长的贵客,是杜小姐,等一会我会带她过去办公室,给她一条毛巾好吗?”
他随手抓着破毛巾帮我的行李拭去水滴。
娇小的女孩送来了乾爽的毛巾,我道谢接过,拭去脸上的水,睁开眼见到女孩仍杵在我面前,我怔了一怔,然后突兀的说着:“我嫁人了,真的。”死会绝难活标,真的!
娇小女子倏地红了脸,匆忙瞄了下不远处的男子,然后才似嗔似喜的着着我,蚊声道:“你在说些什么呀!”跺跺脚,跑去帮小湿狗吹毛去了。
我在说啥!还不简单,表明自己死会,绝不会妨碍她与锺昂之间的未来幸福呀!四年混下来,与人接触不下成千上百,再鲁钝也有眼睛可以看吧!不该我加入的战场,我会很快的展示自己已婚的立场,任何人也休要拖我下水。明恋暗恋自个儿去玩,我一向闪得很远。
小女人不知我说啥?少来了,骗我没见过世面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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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老是在帮各个慈善机构募款,但其实我与这些机构有往来,绝大多数都是把钱汇到锺老太太那儿,也从老太太那儿得到下一个需要经费团体的资料,极少是由我与机构直接往来的。
说句比较老实的话,我只是喜爱对人榨钱时的感觉,以及“知道”这些钱被用往需要者的身上。本质上我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人物,也不耐烦与人哈拉些什么,更别说听到有人老是感谢不完的以眼光膜拜我,说什么我“行善不欲人知”、是“最伟大的慈善家”——等等令人听了起鸡皮的称颂。那不禁让我想起求学时期惨遭误解,然后“能者多劳”的下场。不不不,所以我不与人太接近,也不想被任何一个机构收为己用,有老太太当仲介者是最好不过的合作方式。至少我做牛做马的同时会比较甘愿一点,不会有募款以外的琐事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