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重的订婚?有多‘隆重’?戒指都套上了,还再套一次给别人看吗?给谁看?”她不认为孟冠人会同意这个主意。
耿雄天道:“你是我的独生女,冠人是孟家的长孙,不声不响的订婚对别人不好交代。前两天一些黑道的朋友直打电话来抱怨,这些人情世故不能置之不理;更别说家大业大的孟家了,想必更多的亲友要应对。还有,你的外公他们希望你从订婚到结婚都是风风光光的,弥补当年你妈的遗憾。”
这就是所谓的“顾全大局”吧?挺劳师动众又挺浪费的!听父亲这么说,她的订婚宴几乎可媲美大拜拜,大家相干的、不相干的全凑在一起吃吃喝喝、嬉嬉哈哈,说一些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打屁话,然后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浪费掉了。
耿雄天看女儿的表情就知道不以为然,所以与妻子皆很有默契的不对她说明订婚当天她这个准新娘还有得折腾哩!可不是她以为的再戴一次戒指就可以一旁凉快去了。真说了,洛会躲得不见人影。
“所以我不让你接触黑社会呀!更没有让你接位的打算。你这种率直自由的性子那有那个心思去应付一大堆人事客套、虚伪?做场面全要掌握充份恰当,你哪!早日嫁人我早日安心,让冠人来头疼一辈子吧!”
洛洛鼓着双颊。
“昨天才被说成骨刺,今天成了人家的偏头痛,你们夫妻真了不起,生出一个百病箱!谁遇到我就会得一种病。这会儿你们可脱不了关系,还说得这么开心。老爸,我是你的什么病?”
“心脏病喽!”他揉揉她的秀发,摇摇头笑道:“我一直在想,你这性子像谁呢?”他这个心肝宝贝太活泼了些,他们夫妻祖上都没有这种人种产生过。
洛洛自己想了一下──“我的漂亮像妈咪,锐利精明像爸爸,活泼可爱是来自你们体内基因的突变!妈咪,我是你的什么病?也是心藏病?”她知道心藏病意指心肝宝贝。
叶翠湘含笑摇头。“你哪!是我的肠胃病。”
“怎么说?”她一时不明白。
“牵肠挂肚喽!”
洛洛笑叫:“我得快点记下来,问问每一个人看到我会生什么病。太伟大了!全天下疑难杂症全是因我而起,我打算开始写传记了!”
耿雄天摇了摇头,拉下女儿──幻想太过的她几乎要飞起来。这丫头,再怎么不正经的事也能使她兴致勃勃。
“就这个月二十七号?”
“你们不是决定了?”她耸耸肩。二十七号,不就是下星期三?无所谓,重新套好戒指她就可以溜了。
“好,那最近别乱跑,会有裁缝师来替你量身做衣服,还要打造一些首饰。”
她点头,反正她脚受伤,这一两天什么地方也不能去。即使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也没有去想得太深。她现在的心一半是放在介桓与孟红歌身上,努力的想找出一个方法撮合他们。
今年的七月,雨量丰沛,狂风雷雨的,煞是可观。从落地窗看出去,乌云密布,完全看不出二个小时前仍阳光普照。
洛洛一向不喜欢开冷气。她喜欢自然的空气与温度,可是台湾的夏天比她能想像的还热,偶尔有这种西北雷阵雨调节一直气温是老天垂怜。不怕雨丝飘入,她打开落地窗,让阵阵凉风拂入。
开始发现订婚宴没有她想像的简单是在今天──明天就是她正式订婚的好日子了!
从父亲提起的那一天开始,天天有一大堆人在耿宅进进出出。有的是来替她做脸,替她量身制服,拿珠宝来给她挑的;也有其他道上的大哥级人物上门送礼。没听说过订婚也得送礼物的,结果有人起了头之后,到今天为止,大把的礼物囤积了一屋子,要不是父亲坚持不收金,今天龙焰盟大概可以开一家银行!这是江湖规矩,也是敬重他这个势力最大、最公正的盟主,不收就是不赏脸;再者,她的外公外婆那边的亲戚二天前就上来小住了,还准备了很多嫁妆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