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守护灵多年来任劳任怨任嫌弃的纵容,更是让王紫云习惯了把一切想要的、嫌麻烦的,都丢给他去做,让自己逐渐丧失了面对困难的能力。
她没有想过她会失去守护灵──正如一千年前那个跟守护灵结下魂契的老祖宗的想法一样,这样一个家奴,怎么会有逃出王氏家族手掌心的一天?只要王家嫡系的血脉还在,守护灵就算修成了阴神,也依然是王家见不得光的家奴。
也就是这样的自大与自私,造成了如今仓惶失措、进退维谷的后果。
王紫云从来没有这样虔诚的祈祷过。她拜天求地、在心底狂call老祖宗,渴望他能显灵,但那也不过是她天真的奢望罢了。
她又叫又骂又哀求,没有停顿的一直这样叫闹着,在这个阴暗的角落,时间失去意义,所以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叫闹了几年或几十年……或许连百年也有了。反正她就是恐惧的觉得每一秒流逝的时间,就是一年那样吓人。
但是,不管她怎么叫,叫了多久,守护灵,仍然没有出现。
※※※
钱芷韵终于打听到了足够的消息,对于她认定的福星,有了基本的认识。她知道他叫沈如律;知道他是「明伦高工」的国文兼体育老师(……好像有哪里不对?);她知道他的家世很好,父母兄弟都有着高学历以及体面的职业;相较之下,只是区区一个私立高工的老师,感觉实在不够看。想来,这个人不仅仅事业上不得志,连在家里的地位也颇为尴尬卑微吧?
他是个仍然坚持使用2g手机的奇葩──可见是个老古板。
他是个几乎不刷信用卡的男人──对塑料货币没有认同凰与信任感。
他是个在食衣住行上相当节俭的人,却总是手头没钱,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花哪去了──关于这一点,钱芷韵倒是很快就能给他算一本帐:他那不太多的薪水,五成花在学生身上,几千几千的救助贫寒或落难的学生,每次掏出的钱都不多,但架不住次数多;有三成的钱,固定捐给没没无闻的小型慈善单位;另外两成的钱,让他勉勉强强餬口。
这是一个坦然的月光族。
钱芷韵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不会过日子的男人,更可怕的是他似乎毫不在乎自己糟糕的理财能力与空荡荡的银行账户。
就算钱芷韵曾经在报恩的选项里依稀考虑过「以身相许」的可能性,现在也被这男人的挥金如土给吓得半点想法也没有了。
她虽然并不执着于嫁一个金龟婿,好教下半辈子有花不完的钱;但总也不能让她嫁一个需要她养的男人吧?那样的婚姻生活肯定是灾难,撑不了多久的。
就在钱芷韵满心纠结于沈如律这个人的底细时,她还是尽快的找到机会准备去偶遇好结识他。
这日,她在摸清沈如律的课表之后,特意选好时间跑到明伦高工附近,就是想制造一次偶遇,顺理成章的认识他。
一切都没有问题,这样小小的谋划不可能出问题;但是,眼下的情景,却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她看到了沈如律,同时也看到了站在他身边的叶知耘(其实叶知耘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但钱芷韵没空理会路人甲,就算这个路人甲是她高中校友)。这情景令她错愕得不知所措,简直比看到叶知耘与高元走在一起还要不是滋味!
怎么到处都有叶知耘?!
这个在钱芷韵印象中低调的女人,为什么总是很高调的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