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点点头。这个姑娘经历了不少噩梦般的事情,一直想自杀。有了许晨的鼓励,她应该会慢慢振作起来。
二更嘿嘿地笑着,一边晃着手中咬了一半的肉包子,一边说:“说不定,两个人就此在一起了。那个小姑娘应该继承了一大笔财产,许哥虽然比她大了十岁多,但老少配很常见。”
我翻了个白眼:“可惜你许哥一心向道,志在出家。如果这小姑娘的真情能打动他,那倒是枯木逢春,石头开花。”何况他还被切除了情感神经区域,我心里暗暗说。
我也从盘子里拿了个包子,一抬头:“你干嘛笑得那么猥琐?”
“嘿嘿,你是不是吃醋了?整天跟许哥一起办案,现在他跟漂亮有钱的小姑娘在一起,很失落吧?”二更笑得牙上的菜叶都在跟着抖。
“无聊!这种只吃青菜的老黄牛不是我的菜。”我狠狠咬了一口肉包子。
二更认真想了想:“也对。姐姐你好像只对比较坏的男人感兴趣,却不喜欢正直的好男人。是不是爸爸管你太严了,你总是乖乖的听话,反而会被那些坏的品质所吸引?”
这个我确实也考虑过,好像是有点这么个意思。我胆子很小,遇事把头埋入沙子中的鸵鸟就是我的真实写照。对于父亲的教导和训斥,我总是乖乖接受。
也许,天真乖巧的兔子就是容易被邪恶的大灰狼所吸引。因为人的潜意识是一个整体,里面并没有二元之分。所谓黑与白,好与坏,正义与邪恶……这些分别都是人的头脑用二分法贴上的标签。人的内在本质被头脑的标签分裂开时,它必定会寻求重回自身的和谐统一。
所以,当我不得不按外在要求乖乖的做小白兔,做好人时,就必然不知不觉会被那些邪恶放肆的、好像是大灰狼的所谓恶人所吸引,因为他们代表了我内心中被隐藏、被压制的另一部分。
“没有吧?”我回答,心里这么想着,表面上却在装模作样。
“你初中喜欢过的那个瘦猴一样的家伙,后来因为抢劫进了监狱,对吧?高中你心心念念的男神,后来倒是很有出息,只是上次你同学会回来,不是说他因为偷税受贿被抓了吗?
对了,还有你大学时候那个吕什么,就是那个细长眼,皮肤白白的那个,以后要当医生的家伙,这人总算没什么毛病。可能就是因为没毛病,所以不管他怎么对你好,你硬是看不上人家。”二更掰着手指头一一分析着。
“哪里有!”我嘴硬道,“上次我有好感的那个检察官霍亚伦……”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
“哦——我听许哥说过。”二更连忙接话:“那个家伙不是也是个连环杀人犯吗?”他嘻嘻笑着:“姐,你喜欢的人看来可没一个好下场。还是保佑不要被你喜欢上的好,不然,就像中了魔咒,一个个都要进监狱。”
我们一开始说的什么来着,为什么谈到了这个话题?我摇了摇头,只好闷头吃着包子。虽然知道父亲还活着,我很高兴。但现在依旧不知道他的下落,还有,是谁杀了他呢?事情似乎又绕回了原点。那就让我从接近麦戈集团开始吧。
许晨昨晚好像回来的很晚,但这仍不妨碍他早晨早起打坐,喝水。我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咽下第二片面包了。我瞅了瞅他的头。头发长得挺快,已经像春天的小草一样,在头上直直硬硬的一片黑了。他看起来,也全然恢复了以前的模样。
他喝了口牛奶,瞟了我一眼:“你在看什么?”
“我昨天去法拉盛市中心医院找吕老医生了……”我很直接地说。要让他来帮忙一起做柳琦的保镖,挖出麦戈集团背后的秘密,我必须要坦诚一切。
他放下杯子,静静地看着我。黑白分明的眼珠像定住一般,一动不动。
我把见到吕老医生之后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知道许晨的脑部手术和父亲还活着,后来遇到高中同学柳琦,她请我吃饭并让我们做她的保镖,我在跟苏洁聊过之后答应了下来。
“你以后不管什么情况,应该也不会失明和晕倒了吧?”我问道。许晨仰脖把牛奶喝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