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眼见不一定为实,你们又何必这般偷偷摸摸,见不得光呢?”
此时的文俢表情已有些绷不住,气恼却只能压在心里,听罢,李无瑕也收起了拳头,紧跟着补刀道:
“是啊!不妨让谢大侠从头到尾看一看你们刚才的行径!看他是相信你们,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
话落,扬横还想再来反驳几句,就被文俢拦住了嘴,吞没了声音,他不敢再与两人继续辩自己本没有的理,只能忍气吞声地看着两人带着沈雁离开……
*
月黑风高夜,李无瑕刚掩上门,就将沈雁拉到了榻边,愤愤不平质问道:“你怎会惹上清逍派的弟子?为何文俢要叫你师弟?”
沈雁坐在榻边,只是垂着头不动声色,他不会说话也不想说话,就一把被李无瑕捏住了肩。
“你是我救回来的,四舍五入你的命都是我的了,你现在受了欺负,怎能不告诉我?!”
谁知沈雁没说,坐在桌旁抿着茶的叶重岚倒说起了风凉话,“美玉,你若这般四舍五入,那我救了你那么多次,你的命便也是我的了?”
无论别人多紧张多急迫,叶重岚却总能保持稳定的情绪调笑,李无瑕有时也还真挺佩服他的,他无奈将眼神瞥向叶重岚,也跟着搭腔道:
“你若要,把命给你也不是不行啊。”
李无瑕话毕,就一把拉住沈雁的手,苦口婆心道:“我知道你跟我们都不是太熟,但这感情都是慢慢培养的嘛!我是过来人。”
“其实我与霜岚君也才认识不过几个月,可是他都救了我好几次了,还有今天的药都是他帮我抹的!”
说罢,李无瑕便顺势解开衣带要亮出背后的证据,沈雁就立即眼疾手快地将李无瑕的衣服又给拽了上去,他猛地点了点头,败下阵来,缴械投降。
叶重岚见状,又将桌旁静静摆放着的纸笔递到了沈雁面前,一副心灵导师的模样安慰道:“沈公子,有些事憋在心里是永远也不会解决的,你不妨全都写下来,告诉我们。”
沈雁这才接过纸笔,听到此话,酝酿了许久,好半天才动笔写下字迹来,告知了自己的身世:【我以前确实是清逍派弟子,掌门是我父亲。】
由于沈雁是原小说剧情中并不存在,又是被李无瑕热心搭救“节外生枝”的角色,所以两人对沈雁的任何情况一概不知,见到此话后更是颇为震惊。
“你是说清逍派的掌门!?”
李无瑕见沈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却还是纳闷道:“你既是清逍掌门的儿子,那为何会被清逍派的弟子所欺负?为何又会被柳氏抓去?我怎会从未听说过掌门还有个儿子?”
清逍派是悬壶济世的医者世家,最在乎传承,若清逍掌门有自己的亲生骨肉,又何必大费周章收谢景恒一个关门弟子,潜心培养别人数年来继承掌门之位?
这剧情走向过于刺激了点,把叶重岚原小说的剧情都给推翻了啊!
显然,穿书过来一路被推翻的东西实在太多,叶重岚早已然麻木,他面无表情,垂眼看着沈雁一句句的写下回复。
【清逍派虽医术上乘,江湖声望极佳,可父亲一直以来却都认为极受盛铭派与玉徽派的压迫,遂一直炼制丹药,希望内力大成,让清逍派弟子文武兼备。
那时我刚投奔父亲,一心只想讨好他,便为父亲试药,却不曾想药物相冲,毒哑了嗓子。
父亲乃神医,我的嗓子却是他唯一治不好的,所以我留在清逍派做弟子,却从不与掌门父子相称,门内弟子也不知道,只以为我是落难到此,寻求庇佑的哑巴。
我想努力学习医术治好嗓子,父亲见我刻苦,也曾对我偏爱,可却让我成为众矢之的,遭门内弟子数年欺辱。
后来我逃走,成为流民逃亡,却被抓去了野花谷,柳氏见我会制药,便一直留我一命,才让我遇见了你们。】
短短半页纸,将沈雁半生独吞下的委屈与磨难全都道净了,可他这数年经历,又该是何等的难熬?
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