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杜阿姨来了。”贺洵叹了口气，杜女士对贺洵一向不错，这次来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祸国妖姬似的，让他全程又紧张又愧疚。
“别理她，不是你的问题。”司柠不在意地摆摆手。
一向乖巧可爱的二女儿突然变了性子，杜女士会觉得诧异也是难免的。
不过司柠觉得她家母上大人应该是明白她的本性的，她通过杜家收购了一部分贺氏子公司的时候格外的顺利。
其中母上大人肯定是出了力的。
司柠能这么说，贺洵可不会这么听，把司柠掰过去面对面地道，“我准备和大学的学长一起，做个关于全息游戏的专属营养液。”
虽然九天倒了，但全息游戏依旧是现在最火热的项目，之前的营养液也到了更新换代的时候。
“可以啊，但你别太累。”司柠说完发现贺洵眼巴巴地看着她，“是哪里有问题需要我的么？”
“有，我没钱。”住在司柠家、吃在司柠家的某人大言不惭地答。
司柠抽了抽额角，“我没记错的话，你家老爷子留给你的那个小星球上的流明矿，有人第一批试验品就卖了八个亿。”
要说没钱，现在她才是真的没钱。小金库全搭在了收购子公司上，还倒欠杜家一大笔呢。
不过司柠也没在怕的，她收购的子公司就是新兴科技方面的，现在流明矿在数据传输上的作用已经明确，其伴生矿可以存储意识。
她已经和几大通讯公司达成了合作，星网的建立不过是时间问题。
“那你的珠宝设计呢？”贺洵还记得司柠当初选这个专业，不仅仅是因为司家自身有矿产资源，也是因为她喜欢。
他不想司柠因为他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
脑门被弹了一下，贺洵看向收回手指的司柠。“想什么呢？设计珠宝多大众，我直接去设计星网佩戴器多帅啊？”
贺洵在清醒后就把遗嘱里的小矿星转移到了司柠名下，虽然司柠每一笔钱都给他算的清楚明白，但贺洵完全不在意。
现在作为名义上的小矿星拥有者，司柠别说是设计星网佩戴器的样式了，就是要把所有佩戴器都染成绿色都没人会说什么。
没有甲方的设计，才是设计的人的天堂好么？
滴。滴。
司柠接完通讯后去换了套纯黑的套装，对着贺洵伸出手，“给你个当挂件的机会。”。
在家休养了好一阵子的贺洵欣然接受了做个挂件的工作。
上次见到温俞俞还是在医院，两人没有什么机会聊天，于是在飞船上聊了一路。
飞船降落后，车上反而安静了下来。
“是他么？”司柠看着温俞俞手里的小盒子。
顾铮，温俞俞大学时最仰慕的教授。也是星网第一批提出者和第四世界的首批建设者，在发现意识存储和读取时发生混乱后及时叫停了项目。
为了寻找合适的意识载体，顾铮频繁来往于各个星球，葬身于一次意外的飞船碰撞事故。
温俞俞捧着小盒子和司柠走在墓园的小路上，“是他，贺家盗取了第四世界的技术后，发觉死亡的人意识孱弱，于是把注意打到了快死的人身上。”
顾铮并不是直接死在事故中，而是在医院里去世。
贺家买通了医院，把临死的人的意识传送进了实验室，在实验室中‘存活’下来的意识都被强行洗去了记忆，然后投入下一个实验：九天游戏。
“大学的时候，我们总是叫他古筝。”温俞俞看向墓碑上的照片仿佛回到了大学，“教授是为了星网才开启的第四世界项目，最后却死在被盗取后自己的技术里。”
这也是温俞俞当初为什么那么气愤的原因，在检查部里她虽算不得新人，但也不是什么权利很大的职位。
为了昔日的教授，温俞俞力排众议，从分部一直吵去了总部，期间多少人劝她算了，可她为监察部看重的技能就是顾铮教的。
让她怎么放弃？她怎么能放弃？
好在盗取他人成果的垃圾都得到了法律的制裁。
温俞俞按下墓碑底下的按钮，在面板上输入了密码后，墓碑下面弹出一个小抽屉。
这是专门为亡者存放特殊东西的地方，有些人的墓碑里放着心爱的书，有些是自家孩子每年的照片。
而顾铮的墓碑里放着的全是存储卡。小小的一片里都是他曾经的研究数据，不过在放进去之前都被做了自毁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