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予颂的这一声命令让他们有点手足无措。
可犹豫只是瞬间的事,下一秒,顶着短款黄色杀马特的周岁抓住左燚的头发拽离施予颂,红发章图钳住左燚的左手,红绿交杂的张彰钳住右手,三人积极地在雇主面前展示业务能力。
其实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因为左燚早就脱力,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周岁轻而易举就拽去了他的裤子,上衣不用再碰了,承受踢打间隙已经被撕扯得够破烂。
左燚没有反抗,晶亮透彻的眼眸红得好似滴血,眨也不眨地悌着施予颂。
施予颂怔在原地,好似被巨雷鞭笞。
“然后呢?”周岁看向施予颂,杀马特发型在冷风里更加散乱。
施予颂晃过神,“什么?”
脱口而出的话让三个男生错愣,很想撂摊子走人,不过碍于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能违约。
他们越发看不起这雇主,涉世未深又爱装。
周岁沉住气,又问了句:“脱了以后呢?”
施予颂收起侧漏的惊惶神色,直视左燚的眼底蓄满寒意,眉棱也锐利起来……
在他没能顾及的不远处,巨大岩石后面有镜头将整个过程记录了下来。
一阵风吹过,过往散去,施予颂晃过神,烦躁地耙了一把头发。
左燚早就下了天台。
整理好情绪,他又是一副矜贵的少爷模样。
走出教学楼,除了偶尔发出的打扫卫生哐当声,基本已经人去楼空。
刚拐出理科教学楼,就看到了欣潼。
她还是那么青雉雅丽,不同的只是神情蒙上了一层阴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施予颂思索着走近,才发现这层阴翳和在巍岭时所见到的一样,不过欣潼的来自于竹艾村。
短期支教是足以重塑一个人的,他笃定这一点。
“这周还需要探讨吗?”她的颊边是一根桃枝,只要微动,尖端就有可能戳进她的腮边。
今天是周五,施予颂没去文科楼等她,也没有提前让人传个话。他们关系的亲近与疏远,完全取决于施予颂的进与退。
如果还是暗恋期,不管施予颂怎么漠视,她都能全盘接受,可施予颂给了她亟待,主动搭话,还主动邀请自己去他家。
尽管自己不是恋爱脑,种种迹象也表明,施予颂的视线有那么几个瞬间是只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就像他刚才迎面走来那样,眼里全是自己。
施予颂并不知道对方会因为全身心喜欢而对自己的一举一动进行误会解读。
他曾跟欣潼解释过为什么会邀请她到家中。
至于今天,他没有忘了要知会欣潼周六要不要碰面,只是左燚先一步把自己叫到了天台。
施予颂帮她拨开桃枝,“已经不用了。”
话语很轻,并不会伤害人。
欣潼眼里闪过落寞,其实已经猜到了。
在文科楼等待的十几分钟里,路过的学生都羡慕地瞥她几眼,那时她是欢欣的,可人群渐渐疏了,并不见施予颂的身影,她知道一切要戛然而止了。
施予颂并不能知道欣潼具体的不开心是什么,他也不觉得欣潼就一颗心吊在自己身上,她那么优秀,是有被很多人喜欢的资本的,跟自己接触几次后,她也会失望地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