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维安扒着衣帽间的门,探头朝卧室门外喊:“我起来了。”
“daddy,你进来帮我看看。”
布鲁斯拧开门把手走进来。
维维安拿着两顶帽子,分别戴在头上展示给布鲁斯看。
帽沿压着他灿金的头发,饱满白皙的额头被遮挡,只露出漂亮的眉眼,湛蓝的眼睛透出一弯倒映蓝天的清泉。
布鲁斯思考片刻,指着他左手上那顶白色的帽子说:“选这一顶。”
维维安满意地收起右手上那顶鹅黄色的帽子,把白色的帽子戴在头顶,他信任布鲁斯的审美。
布鲁斯在打量过他的装扮后,不动声色地问:“去约会?”
维维安没什么遮掩,坦坦荡荡地点头。
布鲁斯:“去哪儿?”
“植物艺术展览馆。”维维安显然习惯了布鲁斯的询问。
布鲁斯眉头微皱,他说:“你应该添一件外衣,植物馆的某些展馆温度很低。”
维维安倒也没意见,乖乖地转身回衣帽间,又挑选起合适的外衣。
布鲁斯则环视侦查着儿子的房间。
地毯干净柔软,上面没有杂物。
卧室里的每一件家具的边角都用柔软的纤维包裹着,整个房间里都没有摆放任何尖锐物品。
直到他看见维维安的床尾。
皱巴巴的空调被子堆积在那里,布鲁斯凭借敏锐的洞察力,发现了露出的硬壳笔记本边角。
布鲁斯掀开查看,笔记本上有凌乱的字迹,他撇开眼,没去在意。
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没有合上笔帽的水性笔上。
布鲁斯无奈地:“vivi,我和你说过了,不要这样把笔和本子放在床上,尤其你还忘记了盖上笔帽。”
维维安挑了件薄荷绿的外衣,里面的浅青色衬衣换成了白色,只有领口处有一点青绿的条纹。
他走出来,听见布鲁斯的责备,随口嗯嗯的应着,并不放在心上。
转而收起笔和本子,顺手扔到卧室里的懒人沙发上,推着布鲁斯的肩背往外走,无视老父亲欲言又止的模样,“再不下去,阿福就要上来看我们俩是不是掉进厕所里了。”
布鲁斯只能敛起情绪,告诫:“没有下一次。”
事实上,这已经是布鲁斯说过无数次的话了。
维维安在他身后,满不在乎地答应。
他没放在心上,或者说这就是他无声的叛逆表达方式。
维维安不喜欢布鲁斯总把他当做易碎花瓶来看,好像一张纸、一支笔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总为此感到厌烦。
不过他已经过了和布鲁斯争吵辩论的年纪。
两人一起到楼下餐厅,果然听到了老管家的揶揄。
他俩乖觉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率先端起了牛奶杯,以表达自己的诚恳。
阿福安静了。
但维维安在看见餐桌上整整齐齐地坐在三个家伙时,他就知道这顿早餐注定不会平静。
达米安嗤笑一声:“薇薇安大小姐是三岁小孩吗?还需要父亲特意去请你吃饭。”
维维安抿了一口牛奶,感受着那股不喜欢的奶腥味在喉间滑过。
他敢保证,眼前这个恶魔崽子的话比牛奶还让他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