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端砚垂下眼睑,语气不温不凉,淡淡应了一声。
自从沈端砚醒来之后,虽说他的高热退去,但状态却变得不怎么样。
他开始变得嗜睡,每天清醒的时间很短。
而且即便是清醒的时候,情绪波动也平淡异常,除了倚云主动开口询问,其余时候都是沉默着的。
那个温润如玉,和雅守礼的丞相似乎一去不复返。
倚云格外心疼着沈端砚,但又只能眼睁睁看着,别的什么
也做不了。
楚渊偶尔也会来偏殿。
每次楚渊来的时候(),沈端砚的确会有别的反应?(),但都不怎么妙。
他会抿紧苍白的唇,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自己做错了。
最开始楚渊还想要尽量安抚一下沈端砚,但他的每一个举动都会激起对方更剧烈的反应。
到后来倚云完全不避讳尊卑了,像母鸡护崽子一般,恨不得对楚渊怒目而视。
就连太医都隐晦的表示,最好给病人一个安稳平静的环境,方便养伤。
楚渊当时是什么表情,没人敢去窥视,只知道整个殿内的温度都冷了一瞬。
从那之后楚渊真的很少来长乐偏殿了。
他只是会在每次下朝路过的时候,下意识放缓脚步,心神都不知道飘到何处了。
常生也从不提醒陛下。
这些时日倚云专心照料着沈端砚,希望自家大人可以慢慢好起来。
沈端砚不愿意让倚云给他上药,所以每次都是倚云将药放到桌子上,自己走出殿外。
那些伤痕对沈端砚来说更像是难以启齿的侮辱。
让别人给他上药或许更会戳痛沈端砚的心吧。
只是倚云从不知道,她放在桌上的药其实都倒给了窗外的小花小草。
【既然是耻辱,那沈大人又怎么会给自己上药呢,更何况他现在什么也不在乎了:)】
裴肆之一边站在窗外将手中的膏药扔入草丛中,一边笑得漫不经心。
【qaq】
001只觉得自家宿主好狠的心,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因为裴肆之实际上都将药倒了,导致他身上的伤痕其实根本没有任何的好转。
那些别的伤口还好说,他手心的疤却是最为严重的。
当初那个瓷片几乎洞穿了裴肆之的整个手,现在勉强结疤。
正如太医之前所说,若是好好养着,是不会留下后遗症的。
但裴肆之压根没打算好好养,甚至还会偶尔糟蹋一下自己的手。
在不久之后,他的后遗症初次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