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妫跪坐在兽皮上,俏面寒霜,恼怒的看着跪在她面前,低着头颅的刑天,而强良则在一旁抱着膀子冷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至于一脸青春痘,看起来有些丑陋的姜连山则无奈的摇了摇头
“刑天,为何畔夷部落会带着那么多族人跟着姜蚩尤归部,我应该明确跟你说过,只带姜蚩尤一人回来”
刑天抬头,神色平静的看着任妫,平淡开口
“那裨离与伯哆非要亲自护送姜贪,以他伤势未愈,心中担忧为由,我不好拒绝”
可任妫听到这话,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大声呵斥
“刑天!你还想欺瞒我!”
这话让刑天脸色一变,难以置信的看着任妫,猛地站了起来,脸色阴沉的看着任妫
“你派人监视我!”
任妫看到刑天不仅没有丝毫悔意,甚至反质问自己,气的胸膛不断起伏,也站了起来,重重的点了点头
“是!我若不如此,还不知你竟然会背叛我们母子,刑天,难道我对你不好吗?难道连山对你不好吗?你为何要这么做!”
说着说着,任妫鼻子一酸,眼眶里瞬间弥漫了泪水,却努力不让它流出来,刑天,是她心中除了子连山之外,唯一信任的人,当年她被少典赶出部落,刑天看不过去,愤怒的跟随她离去,一路护持,若没有刑天的帮助,她与连山早就成了野兽的口食
甚至,她曾经想过,刑天若有意,自己就做了他的女人,一起在某个山林内生存,一起把连山抚养大,虽然她最终因为恨极少典,加之遇上了姜吼,让她起了霸占九黎,报复少典的心思,从而把这件事压在心底,从未告知刑天,可刑天却是她唯一一个真真正正想过陪伴一生的男人
可这个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的男人,如今却选择背叛了她,她愤怒,可更多的却是悲伤与委屈,她想不明白,刑天为何要这么做,自己对他不好吗?她和他以及连山三人,在九黎部落寄人篱下,受了多少苦难与白眼,为何在这个关键时刻,刑天却要抛弃他们母子,去帮助姜贪这个外人!
刑天看到任妫那一脸委屈,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的模样,心底一颤,愤怒的表情缓缓收敛,沉默的低下了头
“说啊,你为何要这么做!”
任妫不依不饶,用手臂擦了擦眼泪后,再次对刑天吼道
当刑天再次抬头的时候,眼神再次变得平静下来,注视着任妫缓缓开口
“你先告诉我,是不是你让强良去截杀姜贪的”
本来在旁边有些嫉妒的看着这一幕的强良忍不住一愣,关自己什么事?
可任妫看了眼强良后,抿了抿嘴,想要说不是,可看到刑天那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双眼,不知道为何,心中一颤,最终还是点头
“是!”
刑天听到这话,眼里顿时充满了失望之色,苦涩开口
“女登,难道我们安安静静的在九黎生活就不行吗?你如此活着,不累吗?姜贪虽弑杀,可亦是一名可敬汉子,以此法除掉他,是对他的侮辱,若你非要杀姜贪,我可按部规去斗那姜贪,为何非要用如此令人不耻之手段”
看到刑天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任妫笑了,哭着大笑,刑天竟然说她用的手段令人不耻,是令他不耻吧,刑天是强,九黎部落也有这种生死斗的规,可若用此法,最好的结局,就是刑天与姜蚩尤同归于尽,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所以,你看不起我,所以,你要帮姜蚩尤是吧,滚!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还有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任妫指着刑天,哭着咆哮!
当房内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任妫身子一软,趴在兽皮上,哭的越发哀伤,她只是一个女人,她没有强大的武力,除了借助外力,她能有什么办法?有谁知道自己被姜吼碰触时,她心底是多么恶心,甚至想吐!十年,自己整整付出了十年,尤其是在这个女人没有丝毫地位的年代,她到底多么艰辛,才换来如今这一切,才让她看到了复仇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