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都已经过去了。
“伯父伯母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捶心肝,当初拚了命的拆散你们……”徐歆雅忍不住提起了。
灿颜淡淡地牵动着嘴角。“人生没有早知道。”
这道理也是她后来才明白的,如果早知道,父母不要为大哥做保,或者大哥不要乱扩充事业,他们段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家人分散在各地无法团聚。
“他现在怎么样?”徐歆雅话锋一转,兴奋问:“结婚了吗?几个孩子了?一定结婚了吧?事业有成的男人都早就死会了,何况他又长得那么帅。”
灿颜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叹息一声。“他还没结婚。”
“真的吗?”徐歆雅眼睛一亮。“他还没结婚,你也还没,你们……”
“歆雅——”她及时打断了好友过度的联想,深呼吸了一下。“他车祸失忆,忘了我了。”
“啊?忘、忘了你?”徐歆雅张口结舌。“这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忘了。”她苦涩地说:“记忆里没有我了,没有曾经伤害过他的我。”
“怎么会?”徐歆雅眨着眼,大大惊异。
此时员工小白走过来,蹙着眉心。“歆雅姊,五桌客人在催饮料了啦。”
“你端去!”她不由分说的把托盘往小白手上一搁,拉着灿颜跟她走。
“你干么啊?现在是上班时间耶。”灿颜啼笑皆非的被好友拉到餐饮部的座位区坐下。
这间攀岩馆是歆雅男友阿吉经营的,股东就是他们两个人的长辈亲友们,除了攀岩课程的收入,餐饮部也是重要的收入来源之一,尤其是夏天,生意超好,她每逢假日就在攀岩馆的餐饮部打工,一个月四天,虽然工作时间很长,但这份收入可以付一半的房租。
“什么上班啊,我是老板娘,我说了算。”徐歆雅换上一脸严肃的表情。“我问你,这种天大的事,你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
灿颜哭笑不得。“你昨天晚上才回来啊。”
徐歆雅一个拍额。“对厚。”
他们带了三天两夜的亲子溯溪营,差点没累死。
“那现在呢?”她继续逼供。“你打算怎么办?不跟他说你是谁吗?”
“对。”她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我只想待在他身边,能天天近距离的看到他,跟他说说话,我就满足了。”
徐歆雅瞪大眼睛低斥,“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她反问好友。“当初是我提出分手的,是我伤害了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告诉他我是什么人,况且我也不知道要说自己是他的什么人,伤害过他的人吗?”
徐歆雅哑口无言,好半晌才说:“你这个傻瓜,为什么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
“不可以。”她严肃地看着好友,悲哀的情绪在眼中漫开。“先不说他根本不记得我是谁,就算记得,在他落魄时,我离开他,现在我落魄了,却想厚着脸皮回到他身边,他会怎么看我这个人?歆雅,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说的也是。”徐歆雅叹了口气。“换做是我,我也说不出口。”
真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啊!
才在感叹,她就眼尖的瞄到站在入口处的一个身影,努努嘴。“哈,你的爱慕者来了。”
灿颜看过去,吴孟哲带着两个小朋友走进来,她认得那两个孩子,是他的侄子。
吴孟哲是出租公寓的房东,她和歆雅、阿吉都是他的房客。
他利用家族废弃的空地兴建一栋雅致的五层楼公寓出租,一层楼有十个套房,租率有九成,赚取的房租则偿还兴建时借的银行贷款。
他很有生意头脑,长得不错,身高也高,人也阳光开朗,一直以来都未曾掩饰对她的好感。
不过,她就是无法对他心动……
应该说,自从跟凤撼锐分手之后,她大病一场,像死了一回,再也没有爱人的能力了。
“可怜的吴孟哲,不知道你遇到了凤撼锐,现在任凭他再怎么默默守候都是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了。”徐歆雅在那里摇头晃脑的感叹。
“你是在说我是狗?”对于好友的形容,她又好气又好笑。
徐歆雅咧嘴一笑。“你是肉包子啦,白抛抛、幼绵绵,每个男人看到都想咬一口的肉包子,喏,想咬肉包子的男人过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