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焦急的解释道:「那些都是违心之论,我真正想说的是,为什么让我爱上了你之后才让我发现你是宁儿,让我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能爱你,你是夏依嬛的帮凶。
一个声音又告诉我这一世已经不同了,你是我的妻子,是齐儿的娘,有时候我真恨自己为什么要想起前世的一切,我宁可什么都不知道,只要单纯的爱你就好了,我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她知道前世身为夏依嬛的丫鬟是她的原罪,纵然是他自己来找她的,难保日后他一想起还是无法释怀,他们之间永远存在着这个结,也不可能再像他不知道时那样了。
她坚定的揺了揺头,正色肯定的说道:「太迟了,我现在是别人的妻子了……」
「是谁说的?」宣景煜脸色一变,铿锵有力的说道:「咱们并没有和离,我也没有休掉你,我们还是夫妻!」
「是我休掉你了。」夏依宁狠心地说,伤心一次就够了,再多的她真的承受不了。
他憋着气道:「大齐朝没有休夫这条规矩!」
「没有又如何?有又如何?」她双眸澄澈如水,她的声音轻如微风。「反正我心里已经没有你了,这里才是我的家,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
宣景煜瞪着她。「除了做饭洗衣,我听说你平日还要伺候章铁的老娘,是一个老是犯糊涂的老人家,章铁那家伙是怎么回事,既然不能给你过上好日子,就不应该收留你之后,把你当下人使唤。」
夏依宁下意识看了一眼章母的房门,又慌乱的看着他。「你别胡说,婆婆是个好人,夫君也是个好人,从未有人勉强过我做任何事,是我心甘情愿的。」
他听了怒气更识。「你的夫君是我,你的婆婆人在宁州!」
她深深吸了口气,恳求道:「总之,我现在过得很好,以前的事我都忘了,你请回吧!」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对他当头泼下,突地,他灵光一闪,决定动之以情,「难道你就不想见见齐儿?」
瞬间,夏依宁的伪装就瓦解了,她猛地深咬吸一口气,润了润唇,眼里已满是渴盼。
「齐儿他……他好吗?」
宣景煜微微蹙眉。「齐儿……出了点事。」
她惊得差点没跳起来。「什么事?齐儿他出了什么事?」
她早就想象过一千次、一万次,没娘在身边的孩子能好到哪里去,可她总安慰自己,宣家会把他照顾得很好,纵使不被云姨娘疼爱,宣老夫人和陆氏总会护着他的,她大可不必担心。
可如今亲耳听见他出事了,她的心就像被人割了好几刀,让她无比的疼着,无比的自责。
见她的模样,宣景煜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他淡淡地道:「若你想知道齐儿发生了什么事,就来找我,我住在镇上的悦来客栈,若三天之内你不来,我便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回宁州,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夏依宁如坐针毡,惊惶失措的过了两日。
齐儿究竟怎么了?他不可能拿齐儿开玩笑吧?肯定是有什么事,他才会那么说。
终于,她还是熬不过想知道宣元齐消息的渴望,决定明日一早便去悦来客栈找宣景煜。
她伺候着章母歇下,也把满儿哄睡了,夜里忽然下起了滂沱大雨,窗外树影被风雨打得像要倒下了,章铁洗漱过后,彻了壶茶出来,准备喝了茶就寝,这是他一向的习惯。
「这几日夜里你无事不要出门,我听村里的猎户说山里出现了狼群,有时夜里还会下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