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还有什么话说?」钟自封恼怒的说,「居然为了一个不长进的臭小子欺骗爷爷,妳心里还有我这个长辈吗?」
「爷爷!阿郡他没有不长进,其实他有一份很不错的事业,他……」
「住嘴!不准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小子﹗」钟自封独裁的命令道,「妳以后不准再见他,我要你们立刻断绝来往!」
程程脸色一白,慌乱的喊,「爷爷!」
昨天她才决定了自己的终身,她要嫁给阿郡,要当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让他了解家庭的美好,可是这些梦想一下子就被爷爷给推翻了,她该如何是好?
「妳知不知道他有多少风流艳史?」钟自封板着脸说:「他根本存心欺骗妳的感情,只有妳这个傻丫头会傻傻的陷进去,居然还跟他跑去香港,等到妳吃亏后悔就来不及了。」
她先是一愕才道:「爷爷,我相信他对我是真心的。」
关于他放荡的过去虽然她一无所知,但她了解原因,那全是为了气他父亲而做的,并非他天生浪荡。
「哼,真心?」钟自封嗤之以鼻的说:「如果妳了解他曾同时和多少女人过从甚密就不会这样说了。」
程程仍是坚定的看着钟自封。「那是以前,我相信他现在不会。」
「是吗?」老人家冷然道,「狗改不了吃屎,我就弄不懂妳这笨丫头,都已经二十七岁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会被他迷惑,妳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不要在一个不值得的人手里葬送了一生的幸福啊。」
「爷爷,什么是值得的人,什么是不值得的人,我已经弄不清了。」她幽幽地说:「过去您曾安排我嫁给一个所谓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您说他出身名门望族,学识渊博,性情谦和,是个理想对象。可是结果呢?他在婚礼上弃我而去,选择的是他的初恋女友,这件事困扰了我许久,您可知道?」
说到最后,她眼里已滚动着泪珠。
她的新郎逃婚之后,许多报章杂志都大肆报导此事,她逃无可逃,重重的压力压着她,每天只能躲在房间里,哪里都不敢去。
她真的不懂所谓的「门当户对」有何意义?
当初那位新郎因为奉父母之命要娶门当户对的女子,所以只好放弃当化妆品专柜小姐的初恋女友,改而娶她。
而她呢?则因爷爷根深柢固的门户观念,要她嫁给一个她一无所知的男人。
虽然他鼓起勇气逃婚了,可是却造成她心头深深的阴霾,她无法忘怀他逃婚那一瞬间所带给她的难堪与错愕,人们的指指点点,所有为婚礼而准备的一切全化为泡影,结婚照、新房、嫁妆、喜宴……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没有意义。
为什么经过那件可怕的事,爷爷还要主导她的婚姻?
如果他要的是门当户对,袁泰集团和钟氏集团旗鼓相当,总该可以了吧?为什么他还要拚命阻挠,令她心里不好过呢?
看到心爱的孙女如此伤心,钟自封也眼眶发热,心痛的说:「程程啊,就因为爷爷错误的判断,耽误了妳的终身大事,所以爷爷现在更加不能马虎,不能让那小子欺骗了妳的感情啊!我怕妳会再度受到伤害,妳懂不懂?」
「我相信阿郡不会伤害我。」她一字一字清楚的说。
「妳这丫头为什么非要那小子不可?」钟自封气急败坏又恼怒。「妳再这么固执,我可以告诉妳,我什么都不会留给妳,而妳会变成一文不值的穷家女,看看到时候那个小子还会不会要妳!」
程程陡然一惊,半晌说不出话来。
为了阻止她与阿郡在一起,爷爷居然如此威胁她。
一时间,书房静悄悄的,钟自封像头发怒的公狮瞪着程程,摆明了要她妥协。
不知过了多久,她眼神不再震惊,转变成温和而坚定的看着钟自封,清晰地说:「那么我就什么也不要,我相信阿郡不会因为我什么都没有而不要我。」
这辈子,她从没这么坚定过,也从没为自己争取过什么,她总是听话、顺从。
可是这一次她非争取不可,就算一无所有,她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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