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雅,你不要胡乱用力好不好?我叫你用力的时候你再用力嘛,这样节奏很容易就乱掉了耶。”
“什么节奏……”床上的皇刚初雅已经痛得半死,但嘴里咬着巾帕的她还是忍不住与好友拌嘴。“顾衣儿,你现在是在替我接生,你以为你在跳舞吗?”
顾衣儿挑挑秀眉。“谁叫你这么奇怪,城里有名的产婆那么多,偏要找我这个半吊子替你接生,还不肯让我通知端奕王府,我真是服了你了——来,用力!”
皇刚初雅听话的使尽吃奶的力气,但是孩子没有如她想的掉出来,看来生孩子是一项艰巨的工程,她还有得磨。
她并没有预期要在顾衣儿家的“不榭草堂”生孩子,只是她刚好闲晃到这里,和衣儿聊着聊着,肚子就痛了起来,她只好就地产子。
至于她为什么不让衣儿通知端奕王府,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吓吓那个很容易就被她吓到的王妃而已。
如果她早上好端端的自己一个人,大着肚子还骑马离开王府,晚上却抱着一个孩子回去,王妃又会吓到掉了下巴吧?
想到这里,她就很愉快。
自从令狐狂那么该死又那么不负责任的走掉之后,戏整端奕王妃就变成她生活中最大的乐趣。
“小姐!你在想什么啊?用力!”颐衣儿白了好友一眼,哪有人生孩子还可以神游太虚的?“
一阵激烈的阵痛让皇刚初稚咬紧了牙关,“不要再念了,好痛……”
这天,她在开陵城细雪纷飞的黄昏产下一名女婴,女婴眉目清秀,而且异常乖巧,除了落地时健康的哇哇大哭了几声,此后就再夜没哭过。
“现在你想怎么做?还是不告诉令狐狂吗?”顾衣儿凝视一旁睡得香甜的初生儿问好友。
皇刚初雅一脸的疲倦。“或许吧。”当她发现自己有孕时,也是骗王府里的人,让他们以为她已经写了家书通知令狐狂。
所以现在,别说他不知道他已经当了爹,他连她有喜都不知
“这样太过分了吧?”顾衣儿对好友的作法很不以为然。“虽然目前是看不到什么战绩啦,但他在为百姓打仗是不争的事实,你绝不可以这样对他,而且更重要的一点——他是孩子的爹,你没理由瞒着他。”
“没理由吗?”皇刚初雅的眼迅速滑过一抹叫人看不真切的落寞。
临别时那家伙对她说了什么?
保重,他要她为她自己保重,为什么他不说为他保重呢?
既然他不要她等他回来,他又有什么资格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反正他话已经说在前头了,她大可带着孩子离去,更没必要让他知道他们有个女儿。
“初雅——”顾衣儿又叫她。
“你不要再说了,我自有分寸。”自己真是婆妈,明明恨他恨得
牙痒痒,却又日以继夜的关心从雁山关传回来的消息,知道情势不
利于他们,她竟会见鬼的担心他的安危。
根本没必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