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灏顿了片刻,苦笑:“我知道,但你岑岑你相信我,我会自己闯出一番天地来!”
他不信,就连秦墨那个穷小子都能有如今地位,他作为盛家二少爷,又岂会输给他!
“你要给别人打工?”
“也不是不可以,这些年我虽然纨绔了点,但管理酒店的本事还是有的。”
周梦岑好心提醒:“在海城,应该没有哪家酒店敢收留你。”
“那我就一家一家投,海城不行,我就去其他城市,再不济,我也能出国闯一番事业,总之你放心,不超过两年,我一定?会重?新站到你面前。”
他这番话,倒让周梦岑想起了什么,垂眸默了半晌,语气也软了些。
“盛灏,你真的没必要为了我,到这种地步,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心里有数。”
“可我不喜欢你,就算你为我离开盛家,我也不会有一点心动。”
当初,但凡她对盛灏有一丁点男女?之情,就不会执意?取消婚约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怀孕才跟他解除婚约,但其实,怀孕只是借口,根本原因是她宁愿自己辛苦奋斗四年,也不想被一桩没有爱情的婚姻拴住。
又或许,她心里不知何时住进了一个人,没有办法再接纳别的男人。
“我知道。”盛灏毫不迟疑,语气卑微又诚恳。
周梦岑看?着他,有片刻失神。
如果他不姓盛,他们或许也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就像谢淮那样。
在她的世界里,男女?也可以做到单纯的朋友关系。
“那预祝你,事业顺利。”
周梦岑身子前倾,倒了两杯红酒,一杯移到他面前,笑容浅淡。
盛灏端起酒杯,与她轻轻碰了碰杯:“你也是。”
两人喝完酒,周梦岑起身准备离开,盛灏犹豫片刻,终究忍不住问出了口。
“他是回来找你的,对吗?”
周梦岑只身形微顿,没有回头,甚至语气都没有什么变化。
“盛灏,等?你哪天明白?,一个人的离开并?不会让你的世界停止,你就真正成长了。”
地球离开谁都不会停止转动,人也一样。
——
走出水涧阁,周梦岑路过名爵与漫云阁相交的后门。
那日?,秦墨就是站在这个位置,给她披上?外套的。
她在那油画前停下?脚步,背手,仰头,注视。
这是她亲自挑选的一幅画,一位西方画家笔下?的某位公主,在成为一代女?王之前留下?的绝美侧影,明黄色落地纱裙,优雅梦幻、自由散漫,在黑色背景的衬托下?,更为亮眼?。
女?王曾说?,这是她人生中最甜蜜的时刻,却?也是最难过的时候。
女?王与侍卫的恋情被发?现,侍卫被发?配至战场,而她无能为力反抗,面对皇室权力斗争,想要自由活下?去,想要争取自己的爱情,只有卸下?这一身华丽的公主礼服,加入权利的旋涡,在侍卫回来之前,成为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