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素笑瞅着他,樱唇也噙着笑意。“其实这样满可爱的,你的学生有没有赞美你?”他摇摇头。“他们没说什么,如常听课。只是我一走出去就听到哄堂大笑。”
她可以想像那个画面,他不是那种在课堂上耍帅或者和学生打屁的教授,所以看到平时一本正经的教授忽然变了这样奇怪的发型,学生们当然是强忍住笑意,等他走了才敢放声大笑。
“你害我担心了好几天。”她就着他拉住她双手的手摇了摇。“我只差没找锁匠来开门,丢着酒庄不管,天天跑到这里来报到!下回要搞失踪,千万记得先通知我,不然我会急得发疯。”
“其实并没什么……”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明知道她的关心是出于友谊,他还是五味杂陈。
任何一个普通朋友,超过五天没跟她连络,她都会心急如焚吗?
他当然不会问,因为这问题太敏感了,她现在是有固定男朋友的人了,他们真的必须要保持一点距离。
他若无其事的松开了她的手,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是个大忙人,出现的时候,没有一次手机安静过,总是有各式各样的人会找她,而她也应接得很快乐,她是个天生活在朋友堆里的人,而且只要超过一小时,她的手机没有响,她就会怀疑手机是不是没电了。
“什么?”接起电话之后,她的脸色大变。“好,知道了,我马上去!”
他注视着她行色匆匆的模样。“怎么了?”
“我男朋友出车祸,我先走了!”她二话不说转身朝来时路疾走,很快隐没在路径的尽头。
方仰宁后悔自己开了门,因为他的心情跟四周开始变暗的天色一样,蓦地转为恶劣。
“你知道那些条子有多混吗?报案之后,足足四十分钟才来,救护车也一样,简直就是罔顾伤患的生命嘛!急诊室的菜鸟医生就更差劲了,缝合伤口居然不打麻醉针,当我是铁打的吗?还有追撞我的那家伙,居然说他自己没有错,是因为我紧急煞车他才撞上来的,这样合理吗?”
急诊室里,石少岗不停的抱怨,像个孩子般撒赖。
“我不管,我今天要到你家过夜,我的心情太坏了,不能一个人在家里,我怕我会做出傻事。”
裘素笑了,她照单全收他的无理取闹。“知道了,那你就来吧,我煮东西给你吃,还会替你按摩,因为你真的是太可怜了。”
石少岗很满意女友的支持,折腾了大半夜,他们回到裘素的住所。第一次造访此地的他,眼睛为之一亮。
美式的独栋两层小洋房,客厅以素雅的白色为基调,挑高的空间,落地窗户,薄纱垂地布幔,一组手工藤编座椅,从大片的落地窗望出去,视野宽阔,庭园植栽茂盛的热带植物,有着浓浓的南洋风情,另一边的餐厅,桌椅的材质都是椰子木,清凉得像有海风吹过。
“这里太棒了。”石少岗是识货之人,知道墙上随便一幅画,至少是数万元起跳,他忘了身上的伤,研究起屋里的装潢摆设。
“我去煮东西,你随便坐。”
裘素才脱下外套搁在沙发里。贝比瑞就耳尖的从内室跑了出来。
“小瑞瑞,你听到姊姊回来的声音啦。”她开心的蹲下,张开双臂,等着宠物对她投怀送抱。
“汪汪汪汪汪!”可是贝比瑞却无视于住主人的热情,它凶恶笔直的对石少岗奔过去,张口就咬住他裤脚。
“救命!”他吓得魂不附体,拼命要甩开小狗,但它咬得更紧,死都不放。
他实在不是一个会怕狗的人,可是这只毛绒绒的卷毛家伙对他不友善,他闭着眼睛也感受得到。
“小瑞瑞,你在干么?”裘素好气又好笑的把它从石少岗的小腿边拉开。对着它可爱的狗头训话,“不要没有礼貌,他是你姊夫,对人家客气点,ok?”
“汪汪汪汪汪!”贝比瑞应答了几声。
她这才满意的将它放下。“你知道错就好了,去玩吧。”
谁知道贝比瑞一落地又恶狠狠地对石少岗追杀了过去,一人一狗在偌大的客厅里玩你跑我追的游戏,而且贝比瑞是来真的,它好像想咬石少岗。
“怎么会这样?”裘素又讶异又不解,直呼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