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库克大学的教授宿舍,一眼望过去有十几间,每间都是欧式的尖塔型小木屋。
白色的门窗框,红砖三层阶梯栽种着各式植物,最显眼的是一片片迷人的薰衣草和鼠尾草,小盆栽里还有百合花,木屋与木屋之间种着枫树和樱树、桃树,环境十分清幽。
“裘小姐,来找方教授啊?”打扫欧巴桑从隔壁木屋走出来,手里拿着打扫工具,笑咪咪地朝裘素打招呼。
“是啊,林婶,你的气色看起来好极了,有没有喝我送给你的红酒啊?”她喜欢敦亲睦邻,包括方仰宁的邻居在内,都是她敦亲睦邻的对象。
“喝了喝了。”林婶直点头,笑得眼睛都睁不开。“我女儿女婿都说好喝,连我家老头子也抢着喝哩。”
裘素满意的点头微笑。“你们喜欢那就好办了,改天我再送两瓶给您。”
“真的吗?”林婶眉开眼笑的直道谢。“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微笑目送林婶转到下一间宿舍去打扫,方大教授的大门终于开了。
“怎么了?这么久才来开门,在‘方便’吗?”裘素熟门熟路的走进去,分神看了一眼方仰宁,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衬衫几乎湿透。
“哦喔——怎么回事?”她眨了眨眼,微微仰头正视着他。
方仰宁教授号称身高一八零,但她认为他起码有一八五,至于为什么他要谎报身高,至今她也想不出原因,可能是怕“高”处不胜寒吧,哈哈。
他今年三十五岁,大家都监证他是个黄金单身汉,但她却认为他是个孤僻的糟老头,如果不是她好心跟他做朋友,他的生命可能会是黑白的。
魔蝎座的他,有着务实的个性,学历很吓人哦,某年取得洪堡德州立大学的学士,过了某年又取得亚历桑纳州大学的演化生物学博士,取得这两个学位之后又过了三年,他才三十而立。
也就是说,他年轻有为,在还没回来台湾执教鞭之前,曾经是美国新墨西哥大学的生物教授,还曾获得富尔布莱特研究基金的支助,在某个叫葡萄牙的国家研究河流生态学。
欧洲集团投资兴建的库克大学很礼遇他,分发给他最好最宽敞的一间宿舍,六十坪的空间划分为客、餐厅,主卧室、书房和实验室,还有两套卫浴设备,连带后面花团锦簇的小花园,际遇绝对令人羡慕。
当然啦,能得到如此礼遇那是因为方仰宁的学术成就非凡,可不是每只阿猫阿狗都可以让主导库克大学的那批欧洲老学究这么慷慨的。
“贝比瑞吵着要洗澡,所以……”方仰宁苦笑一记,摊了摊手。
“小瑞瑞吵着要洗澡?”裘素大奇。“它是怎么吵着要洗澡,你又是怎么知道它想洗澡?”
身为贝比瑞的主人已经五载寒暑了,她都是定时送到宠物美容院去维持它美美可爱的讨喜外貌,而贝比瑞也从来没给她想要洗澡的暗示,因此她太好奇了,没想到她芳龄八岁的小宠物和方仰宁这个老古董还能沟通啊。
“我在淋浴时它冲了进来,硬是在我脚边滚来滚去,沾染了一身沐浴乳,不得已,我只好……”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她应该可以想像吧,全身沾满了沭浴乳的贝比瑞,唯有替它洗澡一途了。
“真的吗?哈哈哈哈哈……”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裘素不客气的爆笑出声。
一想到身为女生的贝比瑞冲进浴室看到方仰宁的裸体,这位老实头先生会有多尴尬,她就想笑。
没错没错,他就是那种就算对方是动物,他也有男女授受不亲观念的保守派。
“有那么好笑吗?,方仰宁无奈的问。
他觉得自己从来就摸不清她,一件很尴尬的事,她为什么可以笑得那么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