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的哼了一声,有点恼怒的推翻刚才的借口,妈的!他去过更热的地方,在埃及的时候他也没热到想吻哪个女人过,而她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难道是水土不服中邪了……
禇全真的哼声和自言自语式的咒骂惊动了绿衣少女,她从大棵植物后绕了出来。
“是不是杰米?今天怎么这么早?”她的声音不矫作,柔和又悦耳,“湖泊旁开了几朵小雏菊,你要不要去瞧一瞧?”
他重重的又哼了一声,撇撇唇,有点不满意,什么杰米?多难听的名字,他才不是杰米,他是禇全真。
少女绕了出来,双手捧了个盆栽,他这才知道那朵黄色郁金香是种在一个小盆栽里。
“杰米,你看郁金香……”淡淡的笑容搁在她唇角,齿如编贝,细细的、白白的,她好安详、好文静,她的皮肤细腻而白皙,那是一种不健康的苍白,捧着盆栽的手指秀气的几乎半透明,她身长玉立,清灵纯洁,衣袂翩然,黑色潭水似的眼睛深不可测……
蓦然的,生平第一次,他脸红了。
见鬼,禇全真也会脸红?
可是,他确实脸红,也确实心动了,但他显然来不及收回脸上那咒骂式的表情,而或许是他的表情太凶恶了,她似乎受到很大的惊吓,失措的倒退一步,他则继续凶神恶煞般的瞪视着她。
接着,对望中,她闷声不响的昏倒了。
“怎么会这样?小优怎么会无缘无故昏倒在森林里头?”陆百州看着爱女苍白的脸颊,不禁又是心疼又是焦急。
“不是无缘无故,她是看到我才昏倒。”禇全真没好气的回答,他粗鲁的卷起陆茉优的衣袖,在她白皙的手臂擦擦酒精,熟练的注射了一针。
“咦?看到你就看到你,干么要昏倒?”莫东署稀奇的打量禇全真脸上不自然的神色,甚觉溪跷。
“你问我,我问谁?”禇全真口气更冲,见鬼,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人,她却连面子都不给,看到他就昏倒,这算什么?
见意中人火气冲天,汪祭蔷连忙插话,“禇大哥。莫大哥,你们别吵,小优的胆子本来就小,或许是看到陌生人一时吓着才会这样,她过去也经常昏倒,这是常有的事。”
“可是我第一次见到茉优的时候,她也没有昏倒呀!”方雅浦很快乐的火上加油。
“这个……小优她有时候是这样的,有时昏倒,有时不昏倒。”陆夫人婆婆妈妈、惊惶又不安的问:“禇医师,依您之见,小优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废话,不是昏倒,就是不昏倒,难道还有第三种可能吗?
“很快。”禇全真扫了忧心忡仲的陆夫人一眼,简洁的给予回答。
五分钟前他才刚把昏倒的陆茉优给抱进宅子里,五分钟后这房间已聚满了所有人,陆百州夫妇、方雅浦、莫东署、汪祭蔷,以及两名专门看护陆茉优的护十。
“那么她的病情……”陆氏夫妇紧张兮兮的望着诸全真。
“很严重。”初步观察,她不只内脏功能全部损坏,还有严重的贫血,心律极度不正常,他还真服了她,这样都能活十七年?
揪着心口,陆夫人红了眼眶,“您的意思是……”连盖世名医都束手无策,她的女儿快要回天乏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