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时,青草波动,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那种宁静。
两人牵手走到墓碑前,祈越将手里的茉莉花放在前面,这是他母亲生前很喜欢的花。
墓碑上是母亲年轻时的照片,女人笑容温柔,如初生的新月一般美丽。
祈越坐在墓碑前,伸手拂去灰尘,望着那张相片,低低出声:“妈妈。”
妈妈。
这个称呼,祈越已经很久没有说过。
时隔多年,当这两个音节从口中吐出。
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幼年时期。
在那间小而狭窄的昏暗阁楼里,女人温柔地亲吻他的额头,拨浪鼓发出俏皮的声音,逗弄他开口。
呀呀学语时,会的第一个音节,就是“mama”。
那些刻意遗忘、被忽略的记忆,翻滚上涌。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学会说“妈妈”时,母亲眸中有惊喜的泪;
想起他学会走路时,母亲在他身后温柔看着,欣慰又有些遗憾地说“我们小越好厉害,都不需要妈妈扶着了。”;
想起……他学会写第一个字是妈妈手把手教着写的,自己的名字。
“越”。
越过阴霾,飞向高山的“越”。
她一生被囚困在宫闱与狭窄的阁楼之中,却希望自己的孩子越过山海,走向更高的地方。
眼眶发热。
祈越抿着唇,脑子里响起池愿昨天的话——
“也许,你是她那段昏暗时光里唯一的亮。”
他以为自己的存在是牵扯住母亲逃出地狱的荆棘,总是为此自责、痛苦,不肯原谅自己。
却忘了,她在看见自己时,失去聚焦的眸子会忽地涌现出细碎光芒。
摸他的发时总是温柔笑着。
她一直在爱他。
一直到死亡的前一刻。
指尖抚摸着
他垂眼,唇角勾起。
而后,牵起池愿的手,郑重介绍:“妈妈,这是我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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