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祈家时,雨还在下。
车没有驶进车库,反而在门口停下。
池愿疑惑了一瞬,又很快看见撑着伞站在门口的青年。
几天没见,祈越穿着白色衬衫和西装裤,黑色伞面下,清冷的侧脸一如既往赏心悦目。
视线对上,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划过一丝亮光,青年撑着伞走了过来。
隔着雨幕,池愿忍不住想:祈越是什么时候长大的呢?
如果自己没有回来,祈越会不会像莫笙一样痛苦呢?
思考的空当,人已经走到眼前。
伞面倾斜,没有一丝缝隙地保护着omega不受雨水沾染。
从门口回去的路有一段距离,但并不会无聊。
池愿说起刚才回来遇到的有趣的事,比如看到了躲雨的小动物;比如路过的某家店看上去不错,下次可以去尝试一下;又比如刚才切歌听到好听的歌……
祈越并不是善于发现美的类型,但他会对池愿的话表示肯定,不错过每一个对方抛来的问题,对话就这样无限延长。
这样日常的相处也让他感觉幸福。
雨势渐大,噼里啪啦打在伞面上,在祈越听来,却是美妙的乐章。
走到房间,池愿才发现祈越的右肩处湿了一大片,雪白的衬衫变得半透明,紧贴着皮肤,肌肉隐约可见。
池愿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让他脱呢还是让他脱呢还是让他脱呢。
祈越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勾了勾唇,干脆坐在沙发上,微微后仰。
眸微微眯起,透着狡黠。
“阿愿,帮我脱掉。”
……
事后,二人相拥而眠。
被褥柔软,池愿却有些睡不着。
那天之后,祈越忙着处置剩下的人,他们一直没空说话。
池愿欲言又止。
他和莫笙的对话被录进了微型录音器,作为佐证交了上去。
池愿无比确定,自己和莫笙的对话,祈越一定听到了,而且百分百可以通过对话猜到他早就不是之前的池愿。
但……几天下来,祈越从没有提起过那段录音,这几天打的电话里,只有让人耳红心跳的内容,正常得不像话。
可越是这样的正常,越是让池愿感到心惊胆战。
他不想祈越知道自己接近他别有目的,不想对方再用冷淡的眼神看着自己。
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试探着开口:“祈越?”
“在。”
祈越没睡,伸手扣住对方的手,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