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奏儿拉住她的手,软弱的说,“别叫医生,我没事,我很好,真的,我很好。”
看着她那一脸绝望痛苦,茉优根本不信她很好。
于是,茉优在床沿坐了下来,她握住奏儿的手,温柔的问:“奏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吗?”
奏儿是全真的妹妹,也就是她的妹妹,虽然她的年纪比奏儿小,但自己经历过人生的生死关头,许多事早看得透彻,应该可以帮到奏儿。
泪水从奏儿的脸颊滑落了下来。她恨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脆弱,就这样被击倒了,她还没等永恢复记忆,怎么可以认输?
她要坚持,为了永,她要坚持,她也不可以怪他,他是身不由己的,他根本没有了记忆,又怎么会知道他与小芙之间原本并没有感情……
想到这里,奏儿突然打了个冷颤。
如果他们有了感情呢?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这些日子以来,他们那么亲近,人是感情的动物,难道永就不会对小芙产生感情吗?
“奏儿,你和永的事是真的对吗?”茉优端详着她带泪的眼,深刻的问,“永没有骗全真,你们真的在一起了,但是他却意外的失去记忆而忘记你了,是这样吗?”
奏儿哭倒在她怀里,痛楚难当的喊,“我该怎么办?茉优,我该怎么办?”
茉优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难道奏儿与永真的没有缘分?还是老天爷刻意的捉弄他们?
“先别这么伤心,或许永很快就恢复记忆了。”她知道这样的安慰形同虚设,但她也不希望奏儿一下子掉进绝望的深渊里,人就是倚靠着希望而活的,没有了希望,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奏儿的脸色惨白,她黯然的闭起眼睛,回想刚刚的画面。她并不是嫉妒永亲吻小芙,她心痛的是失去了他们这段好不容易得来的感情。
他如果不能恢复记忆,那么他将永远不会知道他最爱的女人是谁,也永远不会知道他们曾经爱得那么纠葛难解。
巧合捉弄,绿起绿灭都是宿命,走到这一步,她必须认命。
于是,奏儿恳求的看了茉优一眼,缓缓的道:“茉优,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七哥,我不想他们为我担心。”
“我答应你不告诉任何人,但是,如果你去试着提醒永呢?”茉优看着她,微微一笑,“没人告诉他,他自然不会知道,可是医学上有许多病例证明,给予失去记忆的病人适当的刺激是有益的,他们会借由某些片断拼凑回原有的记忆,你何不试试?给你们两个一次机会。”
奏儿幽幽的摇摇头,“我根本开不了口,现在他对我十分冷淡,他真的已经完全把我当成义妹了。”
茉优柔声说:“话归源头,还是因为你没有告诉他,现在他对你冷淡是必然的。结合了大家给他的观念,白芙才是他的未婚妻,他对未婚妻当然亲近许多,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他失去记忆之前是怎么跟他的未婚妻相处的,这点你要想通才好,不要自寻恼。”
“可是,如果我告诉了他,他仍想不起来呢?”她仍然却步,一想到失去记忆之后,他的眼光始终未曾在她身上停驻过,她就没由来得心痛。
茉优鼓励的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试了再说。”奏儿看着茉优。多羡慕茉优的笃定呵,七哥恋她之深,众所皆知,如果今天换成失去记忆的是七哥,就算他忘记了所有人,必然也独会记得她。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丝怅然。永不想记得她吗?是不是她的爱情带给他太大的包袱呢?
她不敢回答自己的问题,因为,她真的害怕答案会是肯定的。
两星期之后,辜永奇与秦儿同时出院回家休养,白芙仍然经常进出辜宅。过去,她到辜宅像个熟不拘礼的小客人,现在她则声然像个女主人。
“奏儿,我好高兴,永现在对我比以前亲近多了。”白芙不只一次这样欢喜的告诉她。
她总是勉强一笑,看着小芙在家里忙进忙出,忙着亲手熨烫水要穿的衣服,又忙着为他做喜欢吃的家常小莱;看小芙忙得那么起劲,有时她会想,如果有一天永突然自己恢复了记忆,那么小芙怎么办?活生生的夺走小芙现有的幸福大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