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休息,当夜许盛华和许世繁就带着东西来到苏唯景的房中。
苏唯景盯着册子上的沧澜山和铁矿石沉默不言,若此时八百里加急禀奏圣上无异于打草惊蛇,那少数逃离的人一定正盯着这里。面上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安心赈灾。若是回京后再上奏,中间不知耽搁了多少时日,再去寻线索怕是为时已晚。
沉思片刻,苏唯景开口,“景在此处不能离开,还需劳烦县主和世子前去沧澜山调查一番。如今赈灾事宜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还有帮助灾民重建家园。县主和世子若是此时离开,想必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许盛华明白了苏唯景的意思,点头回应,“好,过两日开始重建之时,我和世儿便借口初次离京倍感新鲜在周围游历一番,前往沧澜山调查。”
许世繁:“阿姐!我们不在周边游玩那不是暴露了吗?”
“让听书和聆礼带人去,这陇右道的人又不识得我们的长相,出了城我们俩悄悄骑马离去便是了。”许盛华早已想好了对策,“师兄,协助重建要多少时日?”
苏唯景:“不必等待到完全重建好,只要有差不多的骨架,当地自己可以顺利完成就该回京复命了,我估摸着最多也不过十日。”
许盛华:“好,我们七日内赶回来,无论能不能查到什么。”
苏唯景:“那景就在此恭候县主佳音了。”
仅仅是自己的猜测,许盛华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如果仅是巧合,说出来反倒大费周章,徒费人力。
苏唯景看出了许盛华的踌躇,遂问道,“县主可还有事?”
许盛华满脸的犹豫全然写在了脸上,“。。。。。。”
“县主有话不妨直说。”
“只是我的一点猜测,我觉得这次的山体崩塌是人为的。”
这天灾还能人为?苏唯景和许世繁都惊掉了下巴。
骤然听到这样一个猜测,苏唯景说话都有些结巴,“县主。。。是说。。。有人故意。。。为之。。。”
许盛华双手疯狂摆动,“不不不,师兄误会了。我不是说有人故意造成天灾。”
苏唯景松了一口气,接着问,“县主这是何意?”
许盛华将这几日的观察推测都说了一遍,她猜测是由于私矿开采过深,此地又大多是沙土,造成了山体的松动这才导致了这样一番灾祸。
听了许盛华的话,苏唯景觉得这番推测不无道理,准备后面派带来的工部人员暗中去察看调查。
“县主的推测我会注意的。时候不早,县主还是快去休息吧。”
苏唯景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赶紧催着两人回去休息。
从山中归来时已是夜幕拉开,交谈多时,夜色都已变淡,隐隐约约透露出几分黎明的色彩。
次日许盛华出现在福田院时,迎来了乡亲们的热情关注。
“县主,身子可好些了?”
“县主,可要多穿些,俺们这儿天儿冷得紧呢。”
“就是就是,冬日里长着呢。”
“县主,咋不见世子,难道还没好啊?可得小心着些!”
许盛华听着这些朴实的关心话语,心里暖洋洋的,也回复道,“好的差不多了,小心着呢!李婆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呀!”
下午,许盛华让许世繁也去遛了一圈,同样收获了不少的关心。
连着两天许家姐弟在肃县到处转悠,亲自参与到乡亲们的家园建设中,时间差不多了,对外放出消息,赈灾事宜都已经步入正轨,永安县主深感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故而想到周边的城镇游历一番,增长见闻,体察民情。
包裹收拾妥当,交代好听书和聆礼,许盛华带着一众随从在乡亲们的注视下浩浩荡荡的出城去了。行至数十里地,远离了人烟,许盛华和许世繁轻装简行,一人一马,脱离了队伍,扬鞭朝着沧澜山的方向而去。
沧澜山不在陇右道地界,两人快马加鞭一路紧赶慢赶,终于两日后到达离沧澜山最近的城池——云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