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聆礼找到村长言明大人虽不愿,商议之后还是决定尊重当地习俗,只是需要派兵士远远跟着。
村长连连称谢,早已准备好祭祀的用品,只是在祭品人选上犹豫不定。
这些年陆陆续续像山神提供了不少壮年男子,各村剩下的青壮年男人本就不多,再加上一场天灾,许多人都没躲得过去。如今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又要被当做祭品送去,阖村只剩下些老幼妇孺。
“村长,不行啊!不能把娃儿送去啊!我娃儿还没及冠啊!”
一位妇人死死抓住手足无措的少年哭泣。
“都送去了该怎么活啊!”
“这是什么世道!”
“山神啊,把我老妇的命收了去吧!”
“苍天!”
人群中不断有人哭嚎,声声泣血!
村长也于心不忍,但还是义正言辞的说道,“此次天灾山神已经发怒了!我们难道还要再承受一次山神的怒火吗?”
被挑选做祭品的人也蹲在一起不住地叹气。
谁都没法子,为了家人能活下去,也得去!
时辰到了,祭品都被蒙上了眼睛,用一条绳子将手捆扎在一起,由村长牵着向山中走去。
兜兜转转绕到了一处隐蔽的山头,村长让祭品们背靠背围坐一团等待着山神召见,自己上香叩拜了一番就离开了。
随性的士兵都跟着村长回去了,只留下小队人马照应永安县主和世子。
许盛华躲在山石后面悄悄观察着祭祀,村长已经离去多时,香马上燃烬了,也未曾出现半点动静。
祭品们唯恐一个不慎惹怒山神招来灾祸,一个个话也不敢说动也不敢动。
就这样,太阳和月亮交班了,掩入一片黑色,什么都看不真切。
“阿姐,怎么还没动静?”
憋了一天的许世繁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别急,许是夜色下他们才敢行动。”话是这样说,但许盛华觉得不能点燃火把晚间视物实在是有些困难。
“诶?阿姐,有人过来了!”
许盛华朝着弟弟指的方向看去,只有一片漆黑,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狠狠瞪了他一眼。
“真的!”
许世繁郑重的点头,眼神坚定,显然是对自己的话很是确定。
来人没有将祭品们带走,反而给自己蒙了眼睛混进其中,睡去了。
许世繁将发现给姐姐说,不知后续还会发生什么,许盛华只好下令继续等待观察。
一夜过去,太阳再次升起,许盛华感到肩膀上沉甸甸的,手一推,将许世繁惊醒了,
“有情况了吗?”许世繁眼神朦胧左顾右盼,也不敢大声说话。
那惊慌的样子惹得许盛华不禁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