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消息的许盛华终于在此刻爆发了出来,也不在乎被外人听到会传出怎样的谣言,挥着鞭子将房中砸的粉碎。
“县主!县主!小心别伤着自己。”
院中服侍的丫鬟们看着状似闪电的银鞭凌空肆虐,也都怯怯不敢上前,躲在门后微微露出些头来。
听书和闻诗蹲在窗沿下商量着该去寻谁来安慰县主,但县主定是不想让人看到现在这样子,思来想去都没有合适的人选,只好去找世子想想办法。
许世繁来到兰汀苑时见到丫鬟们都躲在屋外扒着门偷偷往里瞧,地上一片狼藉,碎了的瓷片,玉器散落一地,许盛华站在厅中不知在想什么。。。。。。
见此状,许世繁上前夺了许盛华手中的泠月,吩咐人把屋里打扫干净,拉着姐姐到院子里坐下,
“阿姐何必如此生气?咱们一起想办法把婚退了就是,定不会让阿姐嫁给那个臭道士的!”
许盛华眼中聚积着委屈的泪花,“外祖母年一过,初七就已经回去清修了,也寻不到外祖母帮我。”
左右那道士也不愿,怎么只有阿姐在此着急,也得让他想想办法,“阿姐别急,我去找季兄想想办法。”
说完便骑马往太师府去,两府之间距离不算远,只是要绕过几条街巷,不多时许世繁已至,季之恒正在竹芒院中和季明桓说话。
竹芒院已经被家丁层层叠叠围了起来,宫宴一回来,太师就下令关了季明桓的禁闭,好好研读四书五经,这次会试势必要考个进士出来,不然如何能配得上县主!
“季二你放心,我断不会娶那个装贤惠的标版壳子!”
“大哥说的让我放心就是用竹子搭梯子偷爬出去?还是拿你的丹药迷了家丁跑回沧澜山?”
“你怎么知道?”季明桓收拾包裹的手停下,问道。
“你那些东西都已经被我给收了,沧澜山你是回不去了,就安心在家待着吧。”季之恒将手中折扇一合,背到身后解释说。
“你不是不想我娶永安县主的吗?不助我逃走,反帮着爷爷困住我。”
“是,但是你跑了婚约还在,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季明桓闻言坐下来询问有什么好办法,季之恒说“办法还没想到,但是你不能这样跑了。”
两人相顾无言。
“二公子,世子来了。”
季明桓没有想到许世繁会来,这是来做什么?总不能过来打他一顿,让退婚吧。
“去请世子来竹芒院。”季之恒确是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
一桌子上摊开散落的行李,坐在旁边沉默无言的两人,许世繁进到院内见到的就是这般光景。
“季兄这是要逃婚?也好也好,你快走,走了婚约定是完不成了。”许世繁将桌上的行李囫囵装在一起,往季明桓怀里一塞,“外面人这么多,你放心小爷我定带你逃出去。”
季明桓抱着怀中的包裹,不由得想笑,这小世子竟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可惜了逃婚之路中道崩殂啊。
再看时包裹已经被季之恒拿了过去,往榻上一丢,拉着许世繁坐下,“逃婚还是不要想了,他逃了,婚约还没解除,那县主怎么办?”
此言一出,许世繁瞬间想明白,若是成功逃走了,婚约非但还在,姐姐也会被人说闲话,到时候损的可是靖平侯府的颜面。他是一走了之,可姐姐的婚事怕是没有着落了。
许世繁有些泄气,趴在桌上问该怎么办?阿姐出不了京,连去求太后帮忙也做不到,何况外祖母对太师向来敬重,与太师结亲定是乐意看到的。还有谁能劝劝陛下啊!
欸?这道士不是国师的师弟吗?突然想到这,许世繁眼里放光盯着季明桓。
季明桓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却也意外明白了他的意思,开口道,“别想了,我师兄不知道去哪个深山闭关去了,这几个月根本找不到人,等找到他黄花菜都凉了。”
“要不去买通钦天监去给陛下说阿姐和季兄八字相克?”
“放弃吧!陛下定是早就让钦天监算过了。”季之恒出言打碎了许世繁的想法,对着两双疑惑的眼睛,解释道,“陛下如此喜爱县主,婚事肯定不会如此随意,单凭皇后一句心有灵犀就定下了。只能是陛下早有想法,一早着人算过了,趁着上元节的机会由皇后提了出来。甚至不只是钦天监算过,国师有可能早已知晓此事,所以不早不晚偏偏闭关去了。”
……
三人商量至日近黄昏也没个结果,季明桓双手垫着头躺在榻上,一边感叹世间万般不由人,一边冲着季之恒道,“季二,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你不是号称要比肩孔明的么,现在却没个办法?你不行,就没有能行的人吗?”
“对呀!集思广益定能有个法子!小爷我这就去多找几个人来!二位季兄,告辞!就等着本世子的帖子吧!”
说完人也已一溜烟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