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去看看。”
听书越过屏风只见,这道士头发松散,衣衫也不甚洁净,怒目叉腰,像是气急了的样子,心下摇头可惜了这身缎花绫。
“你是何人,县主在此胆敢直闯,还不出去!”听书怒斥道。
“找的就是永安县主。”
“找我?来者何人,找本县主何事?”
许盛华听闻是找自己,坐正了身子,理好衣衫,心道在外人面前断不能失了礼数。
季明桓本分不清屏风后的两人哪个是永安县主,见红衣女子正身端坐出声询问,确定了下来。
那团红衣似火,让季明桓回想起了本不愉快的经历……
季明桓前几日刚到京城,多年未归,对如今京城的繁华感兴趣的紧,倒不是迷恋上了京城的纸醉金迷。季道长感兴趣的是如今京城的坊市建筑和坊市上的小贩农夫。
刚踏入城门看着与离京前截然不同的景象,好奇心达到了顶峰,也不回家问候家人报平安,直接就在这街道上悠哉的闲逛。
左边问问你家田地如何,收成怎样;右边问问你家种了什么种子,那种长得最好;这家问问这晚上看星星那里最好;那家问问京城出了什么新鲜玩意儿……
季明桓正缠着灯笼店掌柜问门口大灯笼用了多少种竹子木材时,忽见一十四五岁的少年,描金带彩的发带束着高高的马尾,身着暗红色祥云暗纹窄袖锦服,一看就是个富家公子,神采奕奕的冲到他面前问他背上的宝剑能不能卖给他,什么条件都可以。
季明桓拿着剑抱在怀里,以修道之人佩剑拒绝了他,可他不死心,一直追着请求把剑卖给他,走到哪里,跟到哪里。说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如此宝剑,要送给姐姐当及笄礼。
见小公子如此执着,季明桓抱着剑拔腿就跑,在街道上左转右转终于甩掉了他。
因为在坊市闲逛,又要甩掉买剑的小公子,季明桓回到太师府已是黄昏,太师季如凇已经在府内等了他许久。太师见他灰头土脸,不修边幅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下令关了他的禁闭,在家中读读圣贤书,好好准备参加今年的会试。
……
思绪至此,随即出言讥讽道,
“好一个永安县主啊,如此张扬跋扈,贫道如今可算是见识了。”
许盛华突然莫名被扣上了张扬跋扈的名头,心中冒出一肚子火气,还是冷静问道
“这位道长莫不是有误会,本县主应是没有见过道长,如何能得如此评价?”
“桓是没有见过县主,县主见没见过,就不知道了。县主夺人所爱还如此理直气壮。”
“怕不是有人打着县主的旗号招惹了道长?县主向来通情达理,断不会做什么夺人所爱的事!这样污蔑县主清白,道长若不说清楚便不能走,来人!”
张莫微听到如此胡言,赶紧站起来让人把去路堵了,颇为气愤。
“一派胡言!本县主何时夺人所爱了!”许盛华压抑的怒火一下子喷发出来,猛地站了起来,念及还在茶馆,劝劝自己不能发作,缓缓坐下
“请道长分说清楚。”
这县主是能忍,这么大火气竟一下压了下去,当真是两面三刀,季明桓越发确信背后是永安县主,
“没什么好说的,县主夺人宝剑。。。。纵容弟弟处处逼迫。。。强买我的寰宇。县主竟说不知道此事!”
“原是宝剑。”张莫微心下松了口气,挥挥手悄悄让人把路让出来。
“道长究竟在说什么,本县主都未曾见过你的宝剑,更不知什么寰宇。”许盛华分外诧异,听到他说弟弟,想着难道是许世繁闯了祸?
评他人一面之词也不能认定弟弟有错,何况这个道士如此无赖,毫不讲理,还是赶紧将人打发了。
“敢做不敢认,既和县主多说无益。。。哼!”
季明桓说完,转身便走,什么举世无双,不过如此。
“怎会有如此无礼之人!”
许盛华灌下一杯茶,缓了缓对张莫微说,
“让姐姐陪我受此无妄之灾,是永安的不是,他日邀姐姐定寻个清净处。”
“无妨,只是县主受了惊,今日不如就此回府?”
许盛华想起今日的目的,又期待的问“好,姐姐可是答应给永安做赞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