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她虚张的不满越来越淡化,最后被一种类似情生意动的暧昧给取代,在两人的眼神中交流着。
他的目光好温柔又好炙人,仿佛一张毛毯,将她紧紧裹住,虽然有点热,却又温暖舒服。
他干么这样定定地看着她呢?一副深情的模样,害她的心又开始不规则地乱跳了。
厚……她要是一个不小心给他误会,他是要负责吗?
“等一下吃完饭,我帮你按摩一下,舒缓你全身的肌肉,就不会这么难受了。”他边说,边分别替她和安安又挟了几口菜到碗里。
“……好。”她像是完全被催眠般,依然沉浸在他温柔的目光电。
他……对她应该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吧?
“阿水婶,今阿日的风真透捏!”挂在竹竿上的衣架被强风吹落,任书颖不断捡拾掉落的衣服重洗,担忧又害怕地看着天空诡异的云层。“甘啊是风台来呀?”
她最怕台风天了,尤其是停电的晚上,超级可怕。
“看这咧天气,有可能喔,我紧来去听收音机看麦咧!”阿承婶赶紧转身回屋内。
他们家没有电视,只有一台旧收音机,是唯一能够得知外界消息的工具。
“妈咪,风好大……啊——”安安差点被风吹倒,赶紧抱住任书颖的腿。
“安安,风太大了,你先进去屋里等妈咪,好不好?”安安太瘦小,她很担心安安会被吹倒,因而受伤。
“好。”
任书颖牵着安安回屋里后,再出去将脏掉的衣服冲洗干净。抬头看看天空,决定还是将衣服收起来,免得被吹走。
阿水婶急忙冲出来,差点跟任书颖相撞。“输赢,咽好啊,真正有风台来啊,对宣兰入来捏,听讲是强烈台风。”
“我来去甲阿水伯他们讲,麻烦你顾安安。”
“好,你紧去。”
任书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快步冲到农田,对着在田里工作的两人大吼。“台风要来了!”
田里的两人像是没听到,仍然继续手边的采收工作。
她脱下布鞋放在田边,赤脚踩进软泥,赶紧跑到他们身旁。
“刚才听到收音机报导,说强烈台风要来了,而且是从宜兰登陆。”她焦急地宣布台风状况。
“所以我们才会赶快来抢收。”蓝立雍手拿着镰刀,一刀就割下一个高丽菜,再交给阿水伯装进竹篮子里。
其实应该还要再几天才是最好的采收期,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否则台风过后,铁定会血本无归。
他们忙了快一个上乍,只收割不到三分之一,希望能在今天完成,否则就会有损失。
“我也来帮忙,还有没有镰刀?”这片菜田是阿水伯和他几个月来的心血,绝不能被台风毁了。
“阿水伯,你来割,她收进篮子,我再把装好的竹篮搬上去。”他立即改派工作内容。
“好。”她将阿水伯采收好的高丽菜装进篮内,满了就再拿一个空篮子来装。
虽然前天爬山还有一些肌肉酸痛的后遗症,但她吭都没吭一声。
三个人合作无间,采收着一区又一区的菜。
“雨来呀捏!”阿水婶牵着穿着雨衣的安安在田边大喊。
“阿水婶,你带安安先返去啦,阮挽完就会返去!”任书颖朝着田边大喊回话。
她看见安安跟阿水婶说了什么,阿水婶摇头,安安继续说,最后阿水婶只好牵着安安走下来。
“安安不要回去啦,伊讲伊袜帮忙。”
“安安……”
“妈咪,我要帮忙!”
“你……”
“让她帮忙搬吧。”蓝立雍出面说话。“来,安安,你把地上的高丽菜放到篮子里,会不会?”他这几天观察过安安,虽然瘦小一些,但身体状况不错,况且她穿着雨衣、戴着斗笠,全身装备齐全,应该不至于淋点雨就生病。
“我会!”安安吃力地搬着大大的高丽菜,小心翼翼地放进篮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