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他是一个严肃、沉稳、正经八百的人,但相处短短几天后,她发觉实在大错特错。
蓝立雍的严肃只是表面,骨子里却是一个爱捉弄人、有仇必报的小心眼男人。
一定是她刚才回绝得太快,不小心刺到他某条脆弱的神经,他才会故意答应的。
她甚至敢说,如果刚才她应好,他的反应一定是立刻拒绝,反正就是存心要跟她唱反调就对了。
真是小心眼耶!
“你又知道我不喜欢了?”他好笑地反问。
连他都很惊讶自己居然会因为想唱反谓而接下“任务”,原以为脱口答应之后会后悔,奇怪的是并没有,他甚至有些期待明天的到来。
如果连他都搞不清楚自己的意愿,她又如何能断言?
“不用想也知道。”任书颖直接挑明了说。“你会隐居在这里,不愿意回台北陪家人,不就是想要拥有与世隔绝的生活吗?如今你的生活被我们硬生生地强行打扰,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又怎么可能想要陪我们四处游玩?”
“你的演说很精采,只可惜你不是我,无从知道我真正的感觉,不能代我发言。”
他必须承认,她的分析合情合理,也几乎是他刚开始的心情写照,奇怪的是,他现在完全没有被打扰的不悦,反而渐渐习惯有她们的陪伴。
她们的出现不但让他沉闷的生活多了吵杂声,同时也带来了欢笑声,让他惊觉他这四年来的生活有多枯燥沉寂,甚至开始反思目前的生活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才短短几天,他的想法居然就有了大幅度的改变。而改变他的,竟然是一个小他七、八岁、身高不及他肩膀的小保母。
她身上散发出一种说不出来的魔力,只要在她身边,就会沾染她源源不断的活力,想继续搞自闭都不可能。
不只安安被收服,就连他这个老爸都渐渐臣服于她的魅力下,只能说她老少通吃,比驯兽师还厉害。
“难不成你想说你很高兴我跟安安在这里?”她才不相信咧!
“凡事都有可能。”他耸耸肩.不置可否地回答。
他承认自己的个性别扭,要他老实坦承自己并不讨厌有她们陪在身旁,他说不出口。
“你……”她满是狐疑地瞪着他。“你有什么企图?”不会又想玩什么花样吧?
“来来来……”阿水婶看到气氛不太对,赶紧挟了一块红烧鸡肉到蓝立雍的碗里。“搁呷一点,阿勇,这些天的菜拢是输赢煮的喔,好呷厚?”
“袜坏,不过还是阿水婶煮钦卡好呷。”虽然阿水婶煮的口味较重,没什么变化,但这四年来多亏有她“养”,否则凭他的厨艺不是被自己毒死,就是饿死。
“哈哈哈……”阿水婶笑得花枝乱颤,前俯后仰。“阿勇啊,我今阿日才知你这侯讲话捏!”
任书颖昕了他的话,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他的心比想像中柔软,不像外表的冷硬,对他的好感度又往上提升了好几分。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再对他产生好感了,否则会大难临头啊!
“输赢,你哪啊一直摇头?”水婶的大嗓门再度让大伙儿把注意力移到她身上。
“咽……咽啊,蚊子啦!”她尴尬地随便找一个借口,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坐在对面的蓝立雍,用带着怀疑的限神看她。
她瞪他一眼,眼里明白写着——看什么看?
他右边浓眉微挑,挑衅意味浓厚。
“啊,对啕,我袜记点蚊香,我紧来点,哪咬到安安,就咽好啊!”阿水婶急忙起身点蚊香。
“阿勇啊,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带她们出去走走。”阿水伯没漏看他们之间的互动,乐观其成地搭腔。
阿勇这四年都郁郁寡欢的,平时要他开口说话都很难,更别说听他嬉笑怒骂了,根本想都没想过。
但是输赢才来短短不到三天,就让阿勇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但会笑,还会跟人斗嘴鼓,看到阿勇的转变,他很高兴。
“好啊。”蓝立雍点点头,又冷不防地丢出一颗炸弹。“明天先叫她给我修头毛,再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