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诺微怔,这话他之前听王爷说过,也只当是房中话而已,没想到他们居然都知道,这……这成何体统!
“无妨,不必害羞。”黎潇轻捏司诺绯红的脸颊,内心柔软的一塌糊涂。诺儿之前过的太过教条,处处受限,很多事他都没经见过,此番带他出来看看,往后兴许能放的开些。
“就是,都是自己人害羞什么呢!”随着开门声,霓裳端着酒摇曳而入,接话道:“奴家叫霓裳,是这客栈的老板,也是王爷的人,大家都跟着王爷就都是自己人了。”
“还当你是这的老板娘,原来你还没主呢!”小鬼头嘿嘿一笑,率先接了话。
“你这小鬼竟敢调戏老娘,找死不是!”霓裳高傲的瞥了小鬼头一眼,也坐在了桌边,看看黎潇,又看看坐在他腿上的司诺,询问道:“千回公子传话说王爷会带王妃一起,想来,这位便是了吧!”
司诺看向霓裳微微点头,几日赶路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却是一点都不显狼狈,依然俊朗清雅,犹如当空皓月。他心知王爷出征还带着他实属不妥,便更加客气了,说道:“叫我司诺就是了。”
“好,还是叫名字好,省着被有心人听去了也是危险。”霓裳随口应着,目光却依然在司诺身上,毫不避讳的想将他看个通透。
“别看了!他岂是你能看的!”黎潇倒了杯酒递到霓裳眼前,阻挡了她的视线。
“罢了!不让看就不看了!这般俊俏的公子嫁到你府上,真是可惜了!”霓裳略显遗憾的摇头一叹,接过酒杯干了,又忍不住偷看了司诺一眼,若有所思。
“说正事!”黎潇眉头微皱。
“是是是!说正事!”霓裳轻咳一声,正色道:“南鹿领兵的主帅是达音汗,是他们皇帝幼子达萝的师傅,今早听消息说他还没到营地。副帅是达图,据线报说是个随性怕事的,其妻云格在都城死于水牢,他反而早早的躲到了边关,想来此人不是懦弱,便是愚蠢!”
黎潇上辈子见过达图,尽管只说了几句话,可也并非像霓裳所说的这般不堪用,他略想片刻问道:“你可知他妻子是怎么死的?”
“南鹿只娶妻不纳妾,若想威胁控制一人从其妻处下手最是容易,想来他们皇子之间争斗严重,云格多是因此而死。”霓裳稍顿又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不过达图与达萝虽是亲兄弟,但他们两人似乎不和,这一点奴家倒觉得可以利用。”
“哦?”黎潇想起上辈子在边境处看到的达萝尸身,不由得微眯起双眼。
“奴家勾引了达萝几次,床笫上听他语气便是如此,至于云格之死,达萝虽未明着说过,但奴家听来就是他所为。”霓裳说着悠悠的叹息一声,接着道:“正因如此,奴家才说达图此人不是懦弱不敢杀达萝报仇,便是愚蠢至今不知爱妻因何而死!总之……呵!”
美人计也可用
霓裳言语间满是不屑。
她从家宅被贼人大火烧尽,夫君葬身火海那年开始,不仅凭一己之力报了仇,还几次赴南鹿混入宫廷打探消息,近两年又在这三不管的地界周旋将客栈开的风生水起,她一介女流尚可如此,枉他达图还是皇子,竟活的那般窝囊,着实让她瞧不起!
黎潇知道霓裳心中所想,也将事情从上辈子想到了现在,不管达图此人如何,都好过南鹿其余人,而且他握有皇后勾结南鹿的证据,还背负着爱妻被杀的仇恨,如此一来就更合作了,替他报仇或是扶他上位,都可!
“你不曾接触过达图?”黎潇问道。
“试过,但是不行。他与云格十分亲密,在都城中几乎寸步不离,奴家这才转而去接触了达萝。”霓裳微微摇头,颇有些挫败的支着下巴道:“奴家千般手段居然没能俘获达图,也是无能!”
“如此,你还觉得他懦弱愚蠢?”黎潇听着,反倒觉得达图此人可交,因为达萝早些年也已娶妻,朝中还送过贺礼,如此还会被霓裳引诱,可见轻浮。
“王爷若这么说奴家便没什么可说了,达图的确疼爱云格,此事南鹿人尽皆知,怕是如您疼爱王妃这般无二了。”霓裳趁机调侃了黎潇一句,目光又不自觉的落在司诺身上,迟疑片刻道:“恕奴家失礼,云格与王妃倒是有几分相似,奴家潜入南鹿都城时,也曾见过几次,相似得很。”
司诺已经被霓裳所说的事镇住了,他想不到这样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竟敢潜入敌国,引诱敌国皇子探听消息,这般厉害,让他着实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