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诺费力的抬起胳膊摸向自己的衣襟,只盼叶辰的药能让他再撑上几天。
“找什么?”副帅颤抖着替司诺拿出白瓷瓶,倒出一粒喂给他,心慌意乱。
司诺无力开口,勉强一笑陷入了昏迷。
瓶子里,还剩五天
与此同时,躺在帐中闭目养神的黎潇突然一阵心悸,猛然坐起牵动了肩上的伤,然而真正感到疼的却并非伤口,而是胸口,莫名的闷痛竟让他没由来的想起了司诺。
他伤的不重,为躲开致命一掌,当时只能向敌人握有长剑的一侧躲避,有铠甲阻挡,肩上只被挑出了一道不算深的伤口,这两天他一直在帐中不出,只是为了传出他伤重的消息,若能引得南鹿按捺不住主动来攻,他便不必奉那圣旨了!
只可惜……南鹿迟迟不动!
司诺再醒来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夕阳如火般烧进来带着些许暖意,让他一时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半响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由惊慌起来,他在南鹿副帅的营帐!而他身上的湿衣都被脱掉了!
“别乱动!”副帅端着肉汤进来看到司诺要起身,急忙劝道:“你别乱动。”
“你,你若碰我……”司诺身体颤抖,心慌不已,若他碰他,若他碰了他……他该怎么办?
“没有!没有!”副帅摆手,有些着急的语无伦次道:“湿衣不能再穿了,我……我知道……我只是……我知道你惦记黎潇,又怎会碰你!”
“你知道……那你能放我走吗?”司诺听闻稍稍放心了些,却是神色落寞的侧过头不看副帅,心里不安的祈祷着,希望副帅能放他走。
“能!”副帅点头,对上司诺的眼神,心情颇为沉重,小心的将肉汤推过去,有心想扶他起来,又怕冒犯了他,一时踟蹰只得站起身轻声道:“你先喝点汤歇一会儿,衣服干了我给你拿进来。”
见副帅出去,司诺缓缓的坐起身,端起碗时才注意到手臂上的伤已经被包好了,温热的汤带来更多暖意,体力也得到了些补充,显然这汤是加了滋补药材的,他看向外面,夕阳将副帅的身影投射在帐上。
还好,副帅是个好人!
司诺安心的放下空碗,轻声叫道:“将军?”
“来了!”副帅抱着司诺已经晾干的衣服进来,看他一一套上,暗中铁拳紧握,司诺无辜却因他而伤时日无多,他此刻于心不安却又无力补救。
自父王生病以来,皇子们拉帮结派混乱不堪,他不想参与其中才来守边做这副帅,故意表现的对战局不闻不问,可仍被幼弟怀疑他想独揽兵权,他后知后觉,先是害爱妻被陷害死于水牢,如今又害了司诺……
“对不起。”副帅看着司诺穿好靴子,三个字脱口而出。
司诺微怔摇头,伸手让副帅扶他起来,才道:“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副帅将司诺的包袱和装着续命丹药的瓷瓶交给他,柔声道:“我送你,送你回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