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头的爷爷不知是何时来百草堂做掌柜的,具体渊源不知,但他做事轻手轻脚,话也不多,很容易被忽略,以至于黎潇每次只有看见他才能想起他也在这。
“最好没事。”叶辰率先接了话:“我可不想夜潜皇宫之后,再去夜潜王府。”
“你若敢深夜进我东苑,别怪我不客气!”黎潇睨了叶辰一眼,虽明知他不会这么做,可多少有些在意。
“不想我去你便在府中安排好,他若没你护着受了委屈,我也不能坐视不管。”叶辰对此并不退让,但转而又压低声音道:“我动了司闲的药,日后……他怕也没什么日后了。”
黎潇微顿,随即抚掌笑道:“原来是你配合兄长的。”
“易容而已,只要你们厚待小公子,我愿尽己所能代劳所有事。”叶辰在得知黎澜要对司闲下手时,就知道是黎潇保了司诺,不然依黎澜心狠手辣不留余地的性子,他怕是护不住小公子。
闲谈了大半个时辰,军中的将士才赶过来取药,一车车的分类搬走,折腾到天色渐暗他才回府。
“王爷!”司诺这一日坐卧不安,不知道黎潇今天还会不会回来,直到此刻看到王爷进门才稍显心安,未经思考便疾步上前抱住了黎潇的腰,至此一颗心才稳稳的落回原处。
“怎么了?”黎潇不解司诺这无缘由的主动。
“王爷明日出征?”司诺抬头小声询问,却抱着没松手。他好不容易才和王爷亲近些,好不容易才做出最利于王爷的决定,可是……
“嗯。”黎潇点头时才想起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还没和司诺说过,便拉着他坐到桌边,耐心道:“不必担心,南鹿小国不足为惧。”
司诺垂下眼帘不知道该说什么,叮嘱的话毫无意义想来王爷也听多了,预祝旗开得胜的话更不必说,王爷是战神必能轻取南鹿,可是……只有他知道的最晚,只有他什么忙都帮不上……他没用,他自己知道。
沉默着伸手握住了黎潇的手,那双手常年习武布满老茧,却宽厚温暖,与他的截然不同。
“怎么这幅表情。”黎潇也意识到这事应该提前告诉司诺的,便将人拉过来抱坐在腿上,看他脸色苍白神色暗淡,便问道:“是不想本王走?还是担心本王有危险?嗯?”
“臣……”都有。司诺知道话不能这么说,便尽量理智道:“臣是想南鹿为何突然搅扰边境,为何出征事宜会这般突然?”
“别想这么多,无非是那妖后捣鬼罢了。”黎潇不屑哼笑,却突然想到皇后一介女流是怎么煽动战局的,难道……她与南鹿勾结了不成?
“皇后真能操控边境战乱么?”司诺心思通透,你这小妖怪真是厉害
直至深夜,身下的人昏睡过去,黎潇依然意犹未尽,也没敢再继续,将人抱去隔间,跨入浴桶。
烛火之下,沉睡在他怀里的人脸色潮红,肌肤泛着莹莹的微光,如无暇美玉般吸引着黎潇的视线,没忍住又咬了一下,司诺吃痛无意识的轻嘤一声,轻轻动了动身子,勾的黎潇体温攀升!
“你这小妖怪真是厉害!”阅人无数的黎潇此刻也只能强行按捺着欲望,又不爽的咬了一口,怀中的人再次轻动,让他颇有种自讨苦吃的感觉。
尽管他已经极力克制了,可除了一直小心护着的手肘没有再伤到以外,司诺莹白的身上已然留下了诸多痕迹,他肌肤太嫩,稍重些便会留下红痕,若不是顾及着自己明日离京,怕伤了他别人不便照顾,定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这小妖怪招惹的可真不是时候!等他回来,绝不能这样放过!
黎潇捏捏司诺的脸,看他向被子里缩了缩,乖顺的不像话,这才检查他的伤处,有些轻微的撕裂,上了药想着一两天就没事了,这才放心的将人抱在怀里。
他不止一次见过司诺的身子,可今夜的触碰却是印象里的第一次,毕竟新婚夜大醉不能做数,因此“初次”占有的新鲜感带来了极大的刺激,让他意犹未尽彻夜无眠!
司诺睡的很不踏实,确切来说是黎潇将他放回榻上,只剩他一人时便觉得身子发冷,半睡半醒间,好像看到黎潇在换衣服,可身子沉重的厉害动弹不得,昏昏沉沉的醒过来时天色尚未亮起,可身边的位置已然凉了。
司诺心中一惊,担心错过了送王爷的时辰,急忙爬起来却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全身酸疼,稳了稳身子才换上衣服拿着披风疾步出了东苑。
“福总管,王爷呢!”司诺问时有些紧张。
“王妃别急,王爷去告庙了,这时还没到军营,您现在出门时间足够。”
“好,备马。”司诺点头,心中依然焦急。
“老奴送您。”福安自然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看小王妃脸色不好,便猜到他这会儿是在硬撑,再加上早上王爷出门前的诸多交代,他也不敢怠慢,更不放心让手下人跟着。
“好。”司诺没想去军营,而是让福安带路直接去官道上等,这样就一定不会错过了,只是路程长出了好几里,他更受罪些。
本来福安准备了马车,可司诺想着骑马更快便拒绝了,一路颠簸,虽然福安照顾着他的身子压慢了速度,可上官道时,司诺脸上已然没了血色,摇摇欲坠更显虚弱。
“王妃……”福安看着司诺的脸色,很是担心。
“我没事。”司诺摇头看着远处,不愿移开视线。
不多时,天地相接处出现了一列队伍,战旗随风飘扬,在清晨的微光下气势如虹,司诺唇角微扬,笑容含蓄,攥着缰绳的手更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