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辩。
虽然他不懂女人,但他懂一件事--不要去反驳女人,尤其是当她们有可能会恼羞成怒的时候。
「好,妳是累了,不是醉了,那妳现在精神恢复了吗?」
「我现在很好,给我你的账号,我把钱还给你。」
「妳昨天因为『身体不舒服』。」特意强调,聪明如她,应该知道他言下之意,「又卢又吐,还害我开着车子在台北市跑来跑去,这样的大恩大德,妳想用转帐打发?」
「不然你……你想怎么样?」
「请我看电影。」
「啊?」
「顺便请吃晚餐。」
「喂!」
「别急,我还没说完。」展易在这头忍不住想笑,看下到她的表情没关系,他可以从她抽气的声音想象,一定很有趣。
果不其然,那头的音量不但变大,而且明显升高许多。
「还没说完?」
「那当然。」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吃完晚餐,时间也还早啊,台北人哪有这么早睡的,何况我们都是社会人士,没有门禁,既然没有门禁,不玩岂不浪费大好假日?」
「哼!」
展易不去管她从鼻孔发言所代表的不以为然,继续说着,「现在给妳三项选择,一是电影、晚餐、散步,二是开车去郊外走走,第三嘛……」
故意说得拖拉,她果然没了耐性,「第三是什么?」
「第三就是我不告诉妳账号,让妳还不了钱。」
「你这人真的很烂耶!」她在那头暴跳如雷。「哪有人这样的,我只想还你钱,但我不想跟你出去,你知不知道这种行为叫做威胁?对,你现在是在威胁我。」
「我这叫条件交换,不叫威胁。」
「那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展易努力压抑下大笑的冲动。「妳有选择权啊,而且是很大的选择权,我刚不是说了吗?不还也没关系啊。」
「你没关系,我有关系。」
我知道。展易想。
如果不是摸出她大概的性格,他用得着留下那张债物清单吗?
他不清楚辜雅淳的细部个性,但在昨夜那醉后的一问一答中,他已渐渐拼凑出她行事的大概轮廓。
要求自己比要求别人多。
宁愿多还也不愿少欠。
要约她出来?不可能,唯一的方法是逼她出来--所以他故意找了高级的饭店,让她多欠一点。
手段是低级了一点,不过,有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