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同时池依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脖子上已经缠满了这种湿漉漉的东西,黎知再慢一步,她估计就要在睡梦中被勒死了。
池依边哭边咳:“什么东西啊这是!”
黎知跳下床,摸黑去点?了油灯过来,烛光亮起的时候,两人也看见满床的黑色头发,池依直接一个弹射从床上蹦了起来。
“怎么会有这么多?头发?!”
黎知端着油灯凑近,这些?头发的切口平整光滑,显然就是刚才被她砍断的。仿佛是刚从水里打捞出来,发丝之?间还沾着水草,湿漉漉地搭在床上。
池依脖子上也缠着这些?湿发,她手?忙脚乱地扯下来,整个人都在冒鸡皮疙瘩。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那?个投湖自尽的前夫人。
黎知把油灯伸到?窗边,果然在窗棂间的缝隙里发现了湿漉漉的水渍。很显然,那?些?头发就是从这里钻进来的。
几乎可以想象,就在她们睡觉的时候,她从湖里爬了出来,拖着被湖水泡得肿胀的尸体和沾满水草的头发,走进了这座院子,走到?了她们的窗外。
然后那?些?头发就像蛇一样,沿着墙壁往上爬,从窗棂的缝隙间挤出来,犹如长了眼一样,无声又准确地缠上池依的脖子。而她就站在窗外,红色灯笼将她的剪影投在薄薄的窗户纸上,一动不动,怨毒地等待她们在睡梦中被勒死。
如果黎知没?有及时醒来的话?。
她想了想,把池依拉过来,借着油灯照了照她的耳道,池依有点?慌:“怎么了?”
黎知说:“看看那?些?头发有没?有钻进你耳朵里,你有什么异样感吗?”
池依差点?又哭了:“本来没?有的,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喉咙有点?痒。”
出了这样的事,两人是不敢再回床上睡了,把被子拿下来在墙角打了个地铺。本来以为会睡不着,结果两个人后半夜睡得比在床上时还要好。
醒来时雨已经停了,天光从窗户纸透进来,黎知躺在被窝里,听?到?屋外传来玩家的声音:“谁把我接雨的水壶踢翻了!”
黎知心t?念一动,想到?昨晚听?到?的那?声碰撞脆响,从被子里爬起来。
简单洗漱一番后,出门时其他人也都起来了。院子里放着许多?昨晚玩家摆在地上接雨的载具,其中一个搪瓷的水壶翻倒在地上。
黎知走过去把水壶摆正,然后走过去踢了一脚。水壶滚到?在地,果然发出了和昨晚一模一样的声音。
其他人看着她的动作有些?奇怪:“黎知,怎么了?”
黎知回头问:“你们昨晚有谁听?到?这个声音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有两个人迟疑着举起手?:“我听?见了。”
黎知说:“有人半夜来过我们的院子。”顿了顿,又严谨地补上一句:“也可能是鬼。”
池依这时候也走了出来,把昨晚头发的事简单说了一遍,众人听?她说完,脸色都变了,“不是说副本里鬼怪杀人是有条件的吗?我们昨天都是一起行动的,难道你们触发了什么死亡条件?”
其中有个流行歌手?说:“说不定是因?为昨天女鬼附身的时候黎知拿刀恐吓了她,所以她伺机报复。”
赵滦这时候走了出来,皱眉问:“你说你听?到?碰撞声后又隔了很久才又发现头发挤进屋,那?中间这段时间她在我们院子里干嘛?”
喜剧演员田明杰说:“可能站在窗边挨个欣赏我们的睡颜。”
赵滦:“…………”
玩家:“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克制一下你的职业病!”
正说着话?,昨天分组三个人睡一间房的其中两名玩家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冯正浩不见了!”
众人一愣,院子里零零散散站着十几个人,这两人不喊,他们还真没?注意有谁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