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庄略一沉吟,有了一丝猜测,遁光追去,转过前方回岩,那人似也有所察觉,已然停下动作,许庄遁入一个天然洞室,只见其中已有一位道人折过身来。
此道瞧去三旬模样,神态沉稳,气如渊海,顶戴莲花冠,身罩多宝衣,足踏一缕金烟,周身宝气周流,卖相端是不凡。
“原是此人。”许庄心中不由自言一声。
原来此间者,不是何载道,还能够是谁人?
“嗯?”何载道察觉有人追来,本来已是提起防备,忽见许庄停下遁光,目中却是露出一色,少顷,抬臂一揖,也未多言其余,只是缓缓道了一声:“见过道妙真人。”
许庄微微一笑,还礼道:“载道子多礼了,你我同辈,道友相称既是。”
“久闻道友之名,如今终于得见,听闻道友曾往太素一行,可惜当日贫道正在关中,未能相迎,否则静坐谈玄,燃香论道,岂不乐哉。”
何载道面上也露出微笑,他也没曾想到直至今日,才与许庄首次照面,而且是在这等情境之中。
“我对道友,也算神交已久。”何载道似有感慨,微笑道:“贫道出得生死关来,本道总算追及道友脚步,便又听闻渡过风灾,斗败冥河上真之壮举,实在唯有神往。”
“世人将我列与双骄并论,贫道实在自惭。”
许庄也没想到,何载道竟出这般言论,只得应道:“道友言重,你我皆是求道之士,一时先后又算什么。”
何载道笑了笑,没再多论,转而问道:“道友来得甚快,不知可有所得。”
这似有些越界了,但许庄只是扬了扬眉,便应道:“侥幸收得先天灵根一株,不知道友先行一步,所获如何?”
“哦?”何载道面露讶色,先是赞道:“道友果然福缘深厚。”才言:“贫道也算略有所获,可惜到了此处,或许福分已尽,始终不得缘法。”
“缘法么?”许庄不置是否,只是问道:“既如此,道友在此是寻前路?”
“非是如此。”何载道摇头道:“我在此间逗留已久,早已寻得天门所在。”
许庄微感讶然,似十八重阙这样传自不知多么久远之古,出自无上伟力者之造化的机缘,何载道认为需看缘法,也不是没有他的道理。
但既如此,何载道又何苦在此逗留,难道还是起了强求之心?
似是瞧出许庄所想,何载道忽道:“道友可知此界蕴存之物是何来历?”
许庄道:“难道道友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