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受伤了吗?”没道理啊,她都只有屁股痛跟脚疼而已,他不可能受伤的吧,而且看他走路的样子也不像。
“没事。”他把可疑包袱往地上一摔,“你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屁股痛这种事情实在不好意思说,于是她选择性的报告伤势,“脚疼,你把我拖进来的?”
“当然是我。”他一脸奇怪,“马车上就我们两人,还是你醒来有看到谁?”
“没有没有。”跟心门外的人讲话很轻松,但跟心门里的人讲话会有点紧张,“你刚刚在做什么?”
“割了点马肉做粮,这地方不能过夜,你醒了就好,得马上走。”
马肉?马摔死了,还是他把马宰了?慢着,乔翠喜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车夫跟伍光宗呢?”
拜托,千万是在远一点的地方割马肉,别死。
“不在,应该及时跳车了。”
乔翠喜呼了一口气,“那就好。”
“你倒有心情关心别人?”
见他神色不善,她连忙补充,“总是人命嘛,伍小娘子刚刚有孕,车夫也有妻儿,若是他们不在了,家人不知道多伤心。”
男人似乎接受她这解释,“过来。”
女人乖乖过去。
男人把马肉包袱让她提着,接着背对她,“上来吧。”
她屁股痛得很,脚踝也是抽痛中,根本没办法走路,但又有些担心,“你真不要紧吧,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胸口没有闷?脚没有痛?”
见陆蔚英瞪了她一眼,她立刻不说话了,乖乖爬上他的背。
宽宽的,虽然穿着冬衣,还是能感觉得到肌肉的结实,在他的背上很舒服,“这附近有村子吗?”
“不知道,但我记得附近有一处果林,那里里肯定有农忙时过夜的地方,此时隆冬,果树皆枯,不会有人在。”
“你真聪明。”
男人一怔,“你怎么……”
“我们现在开始可是过命的感情了,世子爷。”乔翠喜调整好心情,语带调戏的说:“你对我好,我知道的,我现在开始也想对你好了,你说好不好啊?”
“胡闹。”
“好不好嘛。”用手轻敲他的肩膀,她突然间想到,哎,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撒娇啊。
她都没撒过娇,原来是这种感觉。
哈哈哈,她从今天开始也是跟男人撒过娇的人啦。
搂着他的肩膀,她问道:“将来把虎符还回去之后,侯府也不能住了吧,我们到时要去哪里?还是住在京城吗?或者去别的地方?”
今天之前,她没想过“以后”。
新婚时,她觉得陆家过几年会休了她,后来虽然感到他对自己态度转变了,但也没想过要一直跟他当夫妻——
官家成平民,或者平民因罪入狱,这种关系到生活阶级的重大改变,按照大黎律法,是能提出和离的。
原本打算陆家一旦交出虎符,她就打包回乔家继续当大小姐,故对陆家的以后,完全不关心,但现在当然不同,不但得好好问清楚,还得提出意见修正修正。
“没想过去哪里,有银子,去哪里都不是问题。”
乔翠喜噗哧一笑,也是。“那二房呢,不可能不管他们吧,祖母会难过的。”
“他们若是安分,跟着大房倒无所谓,只是那姚氏心比天高,宋氏也不安分,只怕到时候他们会想留京,甚至自请袭爵也未可知。”
“不会吧,你甩了烫手山芋,他们还特地去皇帝跟前捡回来?傻子都知道别捡人家不要的东西。”
“权贵迷人,京中想不开的又岂止是他们,看在同支血脉的分上,该提点的爷自会提点,但若是二房不听,也没办法。”
乔翠喜将下巴靠着他宽厚的肩,心想也是。
每天早上去陆老夫人房中尽孝,丫头端茶时,那一声声“夫人请用茶”、“少夫人请用茶”、“二太太请用茶”、“大奶奶请用茶”,真是赤裸裸的阶级划分,夫人活生生高了几个档次,以现实面来说,如果她不高兴,还能让姚氏这个长辈跟她下跪呢,因为她是官夫人,而姚氏只是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