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已经厌恶她到这种地步,只是听她说话,就立马变脸。
沈落也没在追问,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
半个小时后。
车子停在了男子监狱门口。
顾轻延不耐烦的让她下车。
然后拉着她进了监狱门,预警看到顾轻延并不陌生,跟他点点头,打招呼。
顾轻延交代了几句,预警就带着沈落向监狱里面走去。
一群穿着劳改服的男人正在打架,一群人把其中一个摁在地上疯狂的殴打。
还操起了一把凳子,猛地砸在那个男人身上。
这还不算,一群人对着他拳打脚踢,而他压根不敢还手,只是双手抱着脑袋,蜷缩着身子默默地沉受着。
狱警吹了声口哨,打架的人瞬间褪去。
狱警跟地上趴着的男人说:“有人要见你,你赶紧出来一下。”
“谁要见我?”
男人抬起头。
看到狱警旁边站着的沈落,顿时僵在原地。
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擦了擦眼睛。
沈落看到他的五官时,眼皮一跳,也惊愕了:“杨……杨叔……”
探监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沈落和杨叔。
沈落打量着他,头发被剃光了,脸上的皮肤变得粗糙蜡黄,整个人都没什么精气神,可见被人欺负的有多惨。
整张脸像白纸一样,一点气色也没有。
身上的劳改服洗的发白,还很旧,定满了补丁。
以前他在沈家当司机时,穿的都是周周正正的,她记得他最爱穿中山服了,穿着也确实有精神。
怎么几年不见,就变成这样了?
杨叔对沈落不差的,他还时不时的爱把他老家的小吃啊,零食带给她吃。
沈落和父亲一样,相信他。
父亲跟她说过,怀疑谁,都不能怀疑杨叔的忠诚。
他就是看重杨叔的忠厚老实,才留了他这么多年。
虽然杨叔不是她的亲人,但也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她从记事起,杨叔就跟着父亲的。
沈落看着杨叔,热乎乎的眼泪说来就来了,流进了嘴里:“杨叔,对不起……对不起……”
“大小姐,您这是何出此言呢?”
杨叔看着她哭,也跟着哭了。
沈落哭道:“都是因为我,你才变成这样的,对不对?”
“没有的,大小姐。我是自作自受,跟您无关。在我老杨心里,您就跟我亲生女儿一样。我和沈总都希望您快快乐乐的,平平安安的,不要胡思乱想。以后,这种地方,您别来了。”
杨叔微胖的脸颊,浮现着笑意,眼泪肆意横流。
“杨叔,你老实告诉我,你电信诈骗,是假的对不对?这是顾轻延为了整你,搞出来的罪名对不对?”
沈落抽泣。
他抹了眼泪,摇摇头:“是我心术不正,不怪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