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刘三娘一番交谈下来,陆袖才知道,若想租房子,先要找牙人。
这所谓的牙人,也叫牙郎,就是专门帮人租房子的,相当于一个保证人。
若是买家或者卖家有谁签了契约却不守规定,这牙人可做凭证。若是房主的屋子突然不租了,也要先找牙人帮忙给租户找一个条件相当的地方住,这才能停止出租。
陆袖与刘三娘吃完了午饭,便找到了一个姓李的牙人。
这位李姓牙人在当地名声不错,做人也很守规矩,租房子的人,十个有九个都是找他。
陆袖看中的是一个坐落在街角的院子,不是很大,地儿也有些偏,通常是不大好租出去的。有钱的人自然愿意租大房子,没钱的又租不起,这院子也就闲置了下来。
但这样的小院子,却很符合陆袖的心理预期。
从这间房走到街上中心的地带并不远,算是在官府衙门门口,很安全,但又不喧闹。
她本就想找个安静些且不显眼的地方住,因此对李牙人介绍的房子很是满意。
租房子的是一个有些钱的商人,本就有几处房产,这栋是闲置的,本就是用来出租好赚些稳定的银钱。
这只是个一进的房子,几间不算大的屋子外带一个小院子,所以价钱也很低,每日6文钱,一年下来是2000多铜板。
临水镇本来外来的人口就少,房子租不出去,这会儿那商人见她张口就要租三年,当下就把零头抹了,一年只收她二两银子。
陆袖高兴坏了,本来她在这个副本最多也就待三年,买房怎么想怎么不划算,租房子三年才6两银子,简直是白捡来的啊!就算她日后离开此处,这6两银子也不算亏。
双方都很满意,生意也就做成了。
陆袖从找牙人到租好房子,一共才用了一个多时辰,不可谓不迅速。
陆袖琢磨着自己要搬家到新房子怎么也要几天的时间置办东西,当下和刘三娘商量了一番,刘三娘答应她明日一早在新房子处汇合,届时再帮她归置屋子。
由于村子里镇上还要走上好一段距离,如果想回村子,必须要提前返回。于是陆袖再三道谢之后,刘三娘便先行回村子了。
刘三娘是有丈夫的女人,在外留宿总归是不大方便,即便是和同性出门,昼夜不归也是个好说不好听的事儿。
陆袖与刘三娘不同,她一来尚未婚配,所以没有限制。二来,她刚买了新房,自然要留在此地收拾新房,被褥、米面、灶具都要添置,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将刘三娘支走了以后,陆袖便继续和那李牙人攀谈了起来。
陆袖主要的目的还有一个,她想找李牙人问一问买卖丫鬟、下人的事儿,自己独居毕竟还是有些不大安全,而且生活上也不方便。要是刘三娘在的话,一定会心疼她花这笔钱,说不定还会每天亲自来帮她收拾房子,但陆袖真的不忍心这样消费别人的好意。
钱好还,人情债难还,陆袖是一个不愿意欠债的人,更不想在这个世界留下过多的牵连。
她方才租房子的时候,也问过李牙人认不认识卖丫鬟的人牙子。
镇子上虽然穷人多,但多少还是有几户员外,也需要买些下人,这门路自然也有。那李牙人就是专门做这些生意的,在镇子上混得很开,自是有这一门关系的。
镇上虽然有些有钱人,但毕竟少,需要下人的地方也少,其实李牙人平时是很难靠买卖丫鬟拿到钱的。听到陆袖的要求之后,顿时喜笑颜开。
在李牙人拿到了她的介绍费之后,就更加尽心尽力了。
最后陆袖在李牙人的推荐下,陆袖买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姑娘离着十八也不差几岁,陆袖也不必有种雇佣童工的感觉。
小姑娘没有正式名字,到那儿干活就被主家随便赐个名字,将就着用。
姑娘看着虽然有些木讷,但很是老实,手里有一些不太明显的茧子,一看就是干惯了活儿的。
听李牙人说,那姑娘本来就是贱籍,不知道父母是谁,是从小就被卖到药铺老板家的小丫鬟。
她在铺子里做些杂活儿,但随着她年龄增大,就不适合再留在都是男伙计的药房了。镇上婚配早,已经过了十四却还未婚配的姑娘实在是少得很,于情于理她都无法再继续留在药铺,这才跟了陆袖。
李牙人是个有眼色的人,他没有向陆袖索要过多的钱财,想来是他爱惜羽毛,不愿轻易败坏积攒多年的名声。
帮陆袖办了事儿之后,他也就告辞了。
李牙人走了以后,小院子立便只剩下陆袖与那买来的姑娘两两相望。
姑娘已经年满15了,身形也已经抽条,逐渐向凹凸有致的方向发展,这也难怪那药铺要赶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