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指了指身上,眼神疲惫地看了他一眼。
“……”殷啸攥了攥手里的手巾,整张脸都是红的,好像发烧的人是他。
他低头:“我去叫人……”
“不了。”我拽住他,手上没什么力气,整个人都虚弱的动弹不得:“你来就行。”
揽月殿伺候人的不是宫女就是太监,我和他们年纪差不多,反而不好意思。
殷啸差我好几岁,还和我熟悉,这事交给他,最适合不过了。
75、
殷啸解我衣衫的手,像是灌了铅,动作沉重缓慢。
我奇了。
皇子没拧过手巾,正常,可是衣服总归脱过吧?
好端端一双白玉似漂亮的手,怎么连衣服都不会解了?
76、
沾了水,冰凉凉的手巾贴到了滚烫胸膛的一瞬间,我长舒了口气。
我闭上眼,感受殷啸手指在我身上游走的动作。
动作笨拙生疏,矜贵的小皇子第一次伺候人,手上忙忙碌碌,一时把我散落在胸前的头发拨过去、一时又拨回来,很有一种忙了个寂寞的美感。
好不容易他掌握了手巾的正确用法,我却渐渐觉着哪里不对劲,总感觉他动作微妙,复又睁开了眼。
殷啸像是着了魔一样,眼底昏黑隐晦,用一副有点恐怖的表情擦拭着我的全身。
……实在是怪吓人的。
好在,舒服的感觉取代了高烧的不适,我的眼皮渐渐开始打架,迷迷糊糊没了意识。
77、
古代医疗条件到底比不得现代。
过了整整一个月后,我总算好起来了。
太医日日过来送药,御膳房那儿也备了清淡养身子的饭菜,我这待遇堪比隔壁那群小公主。
我不好意思光养病,便叫殷啸来我床边,我照常教他念书。
我们之前吵架的事情,谁也没再提,就这么过去了。
偶尔我讲书讲到一半,突然觉得嗓子痒痒,弓着身子咳嗽起来。
等直起身子,我看见殷啸皱着眉头,神色复杂,瞧着我看。
看来谁的心都是肉长的,殷啸也会心疼我。
我私心觉得,挺好。
殷啸越是替我难受一分,往后斩我脑袋的概率就少一分。
这时,门外笃笃的敲门声,殷啸道:“进来。”
来人是锦兰,一弯腰:“小殿下,斩了。”
我一哆嗦,问:“谁??”
“推你落水的人。”殷啸眼底寒光凛凛:“一个太监,大哥的人。”